抱著流浪狗回了寵物收容所的萬澤廷先是哀嚎著抹了一把麵條淚,接著,卻突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賤笑:“啊哈哈哈哈……”
而彼時正在健身房鍛煉的季文睿卻接到了來自萬澤廷的電話。他剛接起來,還沒說話,便聽到電話那頭的人故作正經,假模假式地說:“文睿啊,上次你讓我去查那個女孩兒,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當時現場有兩個女的,你看上的到底是大波浪的電眼美女,還是白色長裙的小清新妹子呀?”聽著對方努力抑製的低笑,加上他的問題,季文睿默默地在心裏吐槽了一下:這是上天派過來給我添堵的吧。隨之寡薄的唇裏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後者。還有,那種風情萬種的野花,配你極好。”說完,不等萬澤廷回話便掛了。“嘟……嘟……”聽著這掛斷聲,萬澤廷卻還沒反應過來。“配我?!想得美!我審美有那麼差麼?那種人我會要?!”他拿食指指著自己自言自語地問道。又歎了一口氣:“唉,本來是想給季大少爺添點兒堵來著,沒想到自己卻反被捉弄了。”
另一邊,在洛瑤問完這個問題後,看著靳楚白滿含笑意的明眸,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像搭訕找的一個借口似的,不知道對方得怎麼想。就在洛瑤心裏萬般糾結之際,隻見靳楚白緩緩伸出一隻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呈握手狀放在了鍾洛瑤的麵前:“你好,我叫靳楚白。”
看著眼前這隻手,再想想剛才他口中所說的“靳楚白”,這個名字讓她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靳楚白好熟悉的名字!”這個人究竟是誰啊?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臉,熟悉的感覺。似乎……
回憶的漩渦接踵而至。在她小學三年級剛開學的時候,老師讓大家挨個上講台做自我介紹。隻有輪到靳楚白的時候,他死活不肯上去,隻是在座位上站起來報了“靳楚白”這個名字便再無話可。從那時候起,她就開始注意到他了。“真是個孤傲的小子!”她心裏默默地想著。
再到後來,她發現靳楚白總是喜歡一個人待著。也不和別人說話,不和別人來往接觸,他一直是獨來獨往。好幾次,她發現他總是坐在沒有人的地方,向遠處張望著,瞳孔裏毫無焦距。那一刻,她就在想:他的內心一定很孤獨吧。她從來沒有見過靳楚白的父母來學校接他或者看望他,靳楚白也經常留宿學校不回家。就是那個時候,她開始在心裏有些心疼這個叫靳楚白的男生,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幫助照顧他。
有一次,他的成績很不理想,學校就找來了他的父親。當她看著靳楚白滿含希冀卻又很快被恐慌籠罩的神情,她便知道,他一定很想自己的父親,卻又害怕被責備吧。那是她第一次正麵毫不掩飾的幫助他。她堅定地拉著靳楚白的手,在辦公室裏所有人的麵前以班長的身份替他說好話。後來出了辦公室,看到他支支吾吾想道謝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她其實是明白的。後來,她便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以前的種種席卷般湧入了鍾洛瑤的腦海,隻是靳楚白的臉卻模糊不清。現在看著麵前這個叫靳楚白的人,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躊躇了半天,剛要說話,便聽到靳楚白說:“是,沒錯。我就是靳楚白,你記憶裏那個靳楚白,從小隻有你一個朋友,也隻認你一個朋友的靳楚白。你怎麼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