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
沈良玉奔向劉丹青的身後,閣主從士兵身上奪來的槍還握在手中,胸前卻瞬間姹紫嫣紅。
“閣主!”顧城掙紮著大喊,困在手臂上的繩索被顧城掙紮的發出刺耳的聲音。
閣主倒在沈良玉的懷裏,手中的槍還是直直的端著,對著立在牢門外的陳丹青。
“我會殺了你。”
陳丹青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閣主,從剛才開槍的情景來看,閣主還沒有將自己一擊致命的打算。或許是想用這樣的方法轉移自己對沈良玉的注意。
劉丹青冷哼一聲,如果目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閣主是成功了。
劉丹青的一步步逼近,射進胸前的子彈,並沒有使得閣主手中的槍有絲毫的移動。
陳丹青身子微微前傾,手中的軍鞭抵著沈良玉的下顎,眼神卻一直注視著氣息越來越紊亂的閣主。
“如此玉人,閣主真真是舍命護得啊。”
沈良玉別過抵在下顎的軍鞭,撕下青衫衣袖,按在閣主的身上。全程淡然的仿若無人。
“住手!”
這聲音氣息不足,疾音乏力,雖聲音陳丹青並不熟悉,但是料定必不是軍中之人。所以探究聲音來源的時候,陳丹青轉身的氣定神閑。
隻要不是他陳丹青熟悉的聲音,向來對這牢獄之事,不會有多大的作用。
所以在看到被荷衣扶著的顧明山時,陳丹青更是顯的從容淡定。
“二哥,閣主他……”
顧城再次掙紮著鎖鏈,盡管他明明知道這掙脫均是徒勞。
不等顧明山開口,陳丹青先發問道:“明二爺,您怎麼會來這軍牢?這牢房陰暗潮濕,實在對您的身子不宜,若是因此……”
“陳長官。”顧明山一聲喝來,打斷陳丹青未編製完的托詞。“這軍牢,我是不宜來,還是不該來?”
陳丹青素來沒見過顧明山本人,隻知道他常年休養在顧府,十眠九坐,怕風怯雨。
現在看來,麵前這位毅然立定在牢門外的明二爺,十眠九坐是真,怕風怯雨卻有待斟酌。
這是必要扭轉軍牢的架勢,倒是和他的大哥有點像。
十年前,那個置顧家軍軍法軍規與不顧,誓死來軍牢風雨一番的小將,如今已然成了他們嶽陵城的大將軍。
不過,畢竟陳丹青也不是十年前的那個軍牢新手了。
“軍牢是關押審訊犯人的重地,一般的顧家軍將士是不可以入內的。”
陳丹青特地將“顧家軍將士”五個字咬的用力。
顧明山不似方才那般打斷陳丹青,十分平靜的聽完陳丹青的說辭。
陳丹青見顧明山一言不發,以為顧明山是明白了自己“煞費苦心”的小心提示,心中暗喜。
顧明山當然知道陳丹青的意思,顧明山不是顧家軍的將士,按理是不能來軍牢的。
但是看到顧明山越發平靜的表情時,陳丹青萌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顧明山微淺淺一笑,道:“顧府世世代代舉門為將,陳長官的意思,是我顧明山不是顧府的人了?”
陳丹青倒吸一口涼氣,難怪剛才顧明山沒有打斷自己,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拿此事來當令牌,就是在等著自己出口。
顧明山說得沒錯,顧府舉門為將,他顧府的二少爺怎麼不是顧家軍的將士?顧老將軍雖未讓顧明山持槍上戰場,但是他也沒有明令指定顧明山不是顧家軍的將士。
陳丹青恨得是,他掌管軍牢十幾年,卻被一個柔膚弱體的小子擺了一道。如此輕敵,這麼快就將自己的王牌老老實實亮了出來。
自知招不勝敵的陳丹青態度輕和了許多。
“軍法處下令,要嚴審顧城。軍令如山,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軍閥軍令都搬了出來,這可是陳丹青最後的底牌了。
顧明山應對的更加自如,他環顧四周,問道:“所以,陳長官就是這樣嚴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