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謊言(1 / 2)

一斤烈酒,如果能忘掉這些世俗事,一飲而盡又何妨,如果能割舍拖泥帶水的心,喝上百斤又何妨?

黃沙百戰穿金甲。

趙匡亂迎敵而上,似乎想給這位倒下的錢國鍾做最後一首悲歌,雖然他們這群仰望著天空的人們永遠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正因為他們所在的同一高度,所看到的天空才是同樣的顏色。都說這個世界很大,但這些被人生玩弄的變了模樣的他們,看了一輩子盡頭,好像一生就是寥寥一般,讓他們不知道如何掙紮,不過他們堅信肯定會有那些自己從未見過的風景,與之前進著。

一條不算長的路,被走的各樣,趙匡亂甩開身上的一切負擔,眼中隻有一個灌子,身體已經找不到任何知覺,像是玩著一個不屬於他的遊戲,如靈魂出竅一般,果然身體才是靈魂最大的軀殼。

要怎麼突破?

唯有戰!

現在的趙匡亂是這樣認為著,甚至有了撕破這個看到盡頭卻一直給著別人意想不到的世界。

可能趙匡亂破了不了這洪門口,但至少不需要那悲壯的馬革裹屍,要可知道,這洪門口的故事到底被埋藏了多少年,解開的會是誰?沒人知道。

拳腳擦肩而過,兩個腦袋撞到一起,腎上腺激素讓他們忘記了疼痛,每一拳每一腳都刺激著他們的戰意,抱住灌子的一隻腿,趙匡亂直接咬牙摔了出去,灌子直接在空中飛了起來,重重落到霸道行,把車門撞出了一個大洞。

灌子沒有站起來,而是靠著車坐在地上,嘴角流下了血,笑了,盡管滿臉的牙齒已經血紅。

“害死他的到底是我,還是這個時代?還是那個虛無的女人?”灌子大笑著,笑的肆無忌禪,盡管他完全不是現在趙匡亂的對手。

趙匡亂慢慢跪下,身體如水一般結冰,就這樣看著不遠處的錢國鍾,無論他們鬥的再怎麼凶,錢國鍾也站不起來了。

“老爺子,可笑啊,可笑,我們可都被這時代擺了一道。”灌子劇烈的咳嗽道,像是要咳出他的心肝包括僅有的一點良心。

錢成危陰著臉,在路燈下著實的恐怖,但也僅僅隻有恐怖,更多的是明白人能看出來的淒涼,是一種難以掩蓋的淒涼,錢國鍾在錢成危手裏死了,何嚐不像是個天大的笑話,又或者是人生遊戲中最可悲的玩笑。

“走吧,沒什麼好看的了。”青瓷從遠處看著這場定數,似乎沒有什麼是可改變的了,不過臨走時多瞅了幾眼臉麵模糊的趙匡亂,也幸虧路燈灰暗,否則這期待趙匡亂本尊的青瓷肯定會失望。

西裝男一言不發的開車,似乎剛剛僅僅是看了一場戲劇一般,甚至連回味都不想著回味。

“如果你對上剛剛那趙匡亂,有幾分把握?”青瓷在後座,看著遠遠的洪門關道。

“不好說,他沒用真本事,如果他能再喝兩斤我可能也扛不住。”男人沉聲道,想著剛剛趙匡亂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好像是笑了,不過笑的很淺。

“真是妖孽,小小年紀要是能敵的過你,十年二十年巔峰的時候那不是要跟那些真正的大梟鬥的起來?”青瓷驚訝的張開小嘴,雖然這樣說著,卻僅僅隻是驚訝一時,說完表情又恢複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樣。

“妖孽?這可是最不缺妖孽的時代,大梟背後還有大梟,更多的都藏在最後,一個永無止境人外人天外天的時代,或許能有幾個爬到讓人誹擬所思的高度,但往往也撐不到十年二十年,這樣的人我這輩子所見的,不超過一隻手。”男人似乎有些感歎的味道,不過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開車上。

青瓷抱著腿蜷縮在後座,像是睡了,但心中泛起了一個柔弱女子不該泛起的情緒,對一個時代巔峰的期望,不過那讓人激昂的未來,少不了所謂妖孽的屍骨。

“當年,那個女人你可知道她真正的模樣?”錢成危一字一道,聲音極其有著穿透性,像是瞬間把在場每個人的心都紮透了一般。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趙匡亂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不過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重要的了。

“老爺子,也怪我這張,烏鴉嘴,沒想到倒是真靈驗一次,果真藏了一輩子。”灌子笑著,卻是讓人笑不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