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山(1 / 2)

有些女人天生就會讓男人覺得恐懼,無關相貌而言,像是帶刺的玫瑰,嬌豔同樣致命,現在郭紅燭就屬於這一類,而且是這一類中最致命的存在,古人的那句最毒婦人心從未錯過,當然前提是有幾個傻男人。

“我不是說過讓你叫我紅燭。”郭紅燭靠近趙匡亂道。

趙匡亂嗅著空氣中的香味,點了點頭,不敢直視郭紅燭那張臉,怕這女人真敢把他吃了。

“就這麼怕我?”郭紅燭有些戲弄道。

趙匡亂仍然點了點頭,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這個女人的世界是多麼不堪,但他也懶的改變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把你手上的那張紙給我,我可以讓你退出血蓮,實話告訴你,這些參加的人,能活來的不超過一隻手。”郭紅燭伸出那隻修長的手,在半空中有些微微的抖動。

趙匡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把那張死死攥著的紙揣到了兜裏,一臉平淡道:“我可不覺得我能退出來。”

郭紅燭收回手,笑了,花枝招展道:“看來你不傻。”

趙匡亂摸了摸鼻子,實在想不出自己曾經到底有多少傻,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本以為再回青島時就見不到你了。”郭紅燭在趙匡亂一旁坐下,一個無比誘惑的坐姿,趙匡亂卻不敢低頭看上一眼,哪怕僅僅隻是一眼。

“我沒殺過去北京,看來讓你失望了。”趙匡亂抬起頭自嘲道。

“是失望了,也沒失望,隻是當年看走眼了罷了。”郭紅燭輕聲喃喃著。

趙匡亂歎了口氣,卻發現自己還找不出什麼來反駁,人需要仇恨,但不能為了仇恨而活,或許那樣足夠強大,但早已忽略了本質,自己早已不是自己,更別提那仇恨,畸形的可怕,況且這種強大也是一種懦弱。

“活人可不能為了死人活著。”趙匡亂再次不知疲倦道,轉身離開,感覺後背有些發涼,是被那個絡腮胡男人狠狠盯著的感覺,但趙匡亂既然敢把後背交出去,就不怕被咬。

“這才是最懦弱的,你怕死,卻為自己找了這些亮麗堂皇的借口。”郭紅燭起身冷嘲熱諷道,但一直到現在,當她看著趙匡亂的背影,突然感覺或許趙匡亂沒有她所想象的那般強大,那有些彎曲不算偉岸的背影,多麼像是一個小人物,一個一無所有的小人物。

趙匡亂停住腳,沉默良久道:“或許吧,我這樣匆匆活著可能是個懦夫,但我拚死沒報一個仇也不一定是英雄,你這樣說,是因為你身後有著郭家,我有什麼?燃情,三兒,還是那需要我守著的娘倆,我永遠都不能倒下,不是為了仇恨,而是為了對自己重要的人。”

趙匡亂離開,留下一席話,至於這是一席什麼樣的話,傳到每個人的耳中都不會相同,但到底這話能傳到誰的耳朵中,這才是最殘酷的,因為每個人都早已不是自己,要他們真正看著鏡子中的人時,都會驚恐這個人到底誰。

“難道他不應該回北京嗎?”郭紅燭看著趙匡亂所離開的方向,愣愣出神道。

“或許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那絡腮胡男人第一次看口,聲音異常的低沉,像是一隻野獸的喘氣,在黑暗中不是一般的可怕。

“強大?”郭紅燭喃喃著,恐怕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很難有一個正確的定義。

出了驕蘇,趙匡亂終於鬆了一口氣,張慶弓仍然在同樣的地方等著他,不過這次張慶弓卻是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紙。

“她對你說了什麼?”看趙匡亂出來,張慶弓起身道。

“冷嘲熱諷一頓。”趙匡亂無奈道。

“你要殺的人是誰?”張慶弓問道,顯然對趙匡亂與郭紅燭之間的男女之事不是很關心,又或者現在他們所擔心的可不是這個,而是能不能在三天之內解決掉各自要解決的人。

張慶弓不說趙匡亂還忘了這茬,拿出那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隻寫了一個名字,樊世立。

張慶弓看到趙匡亂紙條上的名字也是驚愕,趙匡亂倒是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這郭紅燭是想把你往死路裏逼?”張慶弓一臉無奈道,趙匡亂紙條上的名字要比他的還要讓人絕望,黑館排行第二的榜眼,也可以說是一位老江湖,這簡直就是把趙匡亂往刀山火海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