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擊(1 / 2)

總體來說,恭三兒所逗留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最後恭三兒再次披上他那不知道有多少曆史年的黑棉襖,衝桃花笑笑,動身離開,小心翼翼的拎著一個酒壺,怎麼看都像是個江湖中人,卻有些此江湖非彼江湖的意思,不像是那些過夠平淡日子的打打殺殺,而是一種無可奈何,滿嘴的苦。

下了樓,易螢火追了上來,臉微微發紅道:“給亂子捎一句話,我跟桃花都等著他回來過年。”

恭三兒摸著這溫暖的圍巾,咧開嘴笑道:“你說亂子是有著多大的福氣。”

“少油嘴滑舌,要是他沒回來,你也別回來了。”易螢火給了恭三兒一腳,但對皮糙肉厚的恭三兒來說沒一點殺傷性。

“小爺我明白,誰都能陣亡,亂子不能陣亡。”恭三兒掏出煙盒,憋了兩個小時,終於點燃抽了一根,大口大口吸著,跟餓死鬼似地。

“易閨女,看的出亂子一直牽掛著你們娘倆,他比誰都想回來,但他怕。”恭三兒歎了口氣道。

“他怕什麼?”易螢火輕聲問道,聲音中充斥著一種叫悲傷的東西,很容易把一個男人的心碾碎。

“他怕的東西太多,但他無論做什麼,都隻想著為你們好,或許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們能讓他再拚命,亂子不是正常人,卻更懂得人心,更懂這些人情世故,知道什麼是真好,什麼是真差。”恭三兒最後一句話咬的格外重,趙匡亂想著什麼,恭三兒敢拍著胸口說,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一個人比他了解的多。

“過完年我打算去一趟他出來的地方,我想看看養他的大山,還有他到底背負著什麼,哪怕僅僅是看看也好。”易螢火抬起頭道,臉上布滿了倔強,她想了解那個男人,盡管哪怕是需要一輩子。

“你找不出什麼的,就算找出了,你也會後悔,亂子沒有跟你說他的故事,隻是還沒有到說的那個時候。”恭三兒不得不重新審視一遍易螢火,趙匡亂在脫變,易螢火同樣也在蛻變。

“他一個人扛著,不累嗎?”易螢火眼圈微微發紅,手中有些糾結的放到了一起,像是一個急迫想要長大的孩子。

“說不累是假的。”恭三兒笑笑,吐出一個煙圈,看著煙圈慢慢在空中飄散,離開了這座叫北京的城市,說是馬不停蹄也不足為過,恭三兒知道他再次踏上青島後,肯定會大變光景,一場血蓮,又或者是一場屠宰。

青島變成了狩獵場,獵物當然是黑館的一眾榜眼探花,榜眼還好,至少還有點勢力自保,這些探花郎簡直就成了羔羊一般,僅僅是一夜下去,就被悄悄解決了一半之多,這究竟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黑館的蒙登抄明白,坐在錦城華府看著這大局的潘為公也會明白。

此時黑館已經炸開了鍋,大堂也一陣吵鬧,搖搖欲墜一般,但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蒙登抄卻遲遲不出現,相傳從昨晚起蒙登抄就進了錦城華府,一直還沒有回來。

“都TM安靜點,他們還能殺進來不成。”坐在最前的張叢碩起身道,一句話屋裏終於安靜幾分,但還是有著竊竊私語的聲音,顯然僅憑張叢碩還掌控不了大局。

“多管閑事。”樊世立翹著二盤腿嘲諷道,他與張叢碩一直勢不兩立,以前有蒙登抄壓著他還不敢太過,現在黑館沒人挑大梁,當然看不慣張叢碩出頭。

“老熊,這個節骨眼上還想著內鬥,難道你是那郭紅燭的眼線不成。”一身陰柔的張叢碩似乎不懼氣勢淩人的樊世立,一雙如女人般的眼就這樣看著樊世立,眼神中帶著讓人心寒的狠氣。

“我看你才是眼線才對。”樊世立卷起袖子,身後幾個榜眼探花也個個麵露狠色。

張叢碩身後也漸漸聚集了一幫,整個大堂變成了兩夥人,兩邊各不相讓。

“還鬥,人家南京人就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了,還在這裏爭風吃醋。”一個男人走進大堂,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兩夥人的中央,蒙登抄。

樊世立最後瞥看眼張叢碩,冷哼一聲,先散下去,張叢碩也擺了擺手,身後的一幫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蒙登抄在黑館可就是絕對的存在,跟蒙登抄過不去,就算是張叢碩,樊世立這些紅人,也會吃不了兜著走,更別提這些蝦兵蟹將。

“死了多少?”蒙登抄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座位,冷聲道,對於樊世立張叢碩這兩派,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樊世立跟張叢碩兩人真不較真了,他才真覺得頭疼,所謂的掌權就是這麼一回事,隻要讓自己手下的人閑不住,他們就不會滋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