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郭紅燭這個女人的認知,趙匡亂在一次次刷新著。而郭紅燭這種故意的刁難,又或者把他推入刀山火海的原因,趙匡亂或許知道一點,但也沒有確切的答案,趙匡亂能做的最多的,或許就是像是恭三兒那般痛罵兩句,但似乎罵破了天也沒有多少的效果,那些人們仍然高高在上。
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仙洋仍然沒有清醒,空空的走廊隻有彭惠一人斷斷續續的抽泣。
趙匡亂皺了皺眉,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女人,隻好靜靜的站在一旁,越在這種時候,女人就會顯的越發渺小。
恭三兒在不遠處大吵大鬧,把幾個有著不少資曆的專家哄的一愣一愣,沒人敢對這個小爺敢說一個不字。
“仙洋如果好了,別離開他了,我給你安排一個工作,如果你還想一聲不吭的走,現在就走,省的讓他繼續失魂落魄的。”趙匡亂開口道,或許說的重了,但這是趙匡亂掏心窩子的實話,與其像這樣藕斷絲連,不如痛痛快快的放手,對於雙方都不是壞事。
哭紅眼了的彭惠抬起頭,看著這個仙洋神秘的老板,哽咽著點了點頭,像是釋然了什麼。
趙匡亂鬆了一口氣,聲音也溫柔幾分道:“別擔心,小爺說仙洋命硬,他能扛過去,我還等著主持這小子的婚禮。”
一句話下去,彭惠的整個臉都有些微微發紅,但仍然擺脫不了眼底的悲傷。
恭三兒氣喘籲籲的回到,嘴裏罵罵咧咧道:“這群披著白大褂的畜生,整天想著多誆兩毛錢,不嚇嚇他們不好使。”
趙匡亂點了點頭,透過門窗看著仍然沒有動靜的仙洋,眉頭緊緊的皺到了一起,有些恨意,卻很難很難釋放。
彭惠又開始抽泣起來,趙匡亂實在受不了這氣氛,囑咐彭惠吃點東西,別把自己都搞垮了,帶著恭三兒到醫院門口喘一口氣。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恭三兒老氣橫秋的點了一根煙,一屁股坐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彎著腰抽煙的模樣像是個小老頭。
“聽天由命,小爺,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趙匡亂扶著醫院的大柱子,眼神中充滿著迷茫,來來回回的人們與他們倆逆行而上。
恭三兒彈掉煙灰,微眯著眼道:“血蓮不過是幌子,拿下黑館才是真事,郭紅燭複仇是真,郭家覬覦著青島的也是真,大人物掌握著小人物,小人物的籌碼自己的命,拚來拚去,最後死的還是這些小人物,最後吃大頭的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最多最多小人物隻能吃點油水,血蓮看似重賞,其實就是像多找幾個炮灰罷了。”
“郭紅燭被利用著?”趙匡亂皺起眉,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郭家在趙匡亂的心目中直接落了下去,這樣想下去,趙匡亂都替郭紅燭覺得可悲。
“算不上利用,郭紅燭要複仇,郭家要青島,不衝突,不過最後郭紅燭沒有了利用價值,好點還能呼風喚雨幾年,差點就直接被踢開,家族這些事,可沒有什麼情麵,歸根結底,郭紅燭可不是郭家正統的種,郭奇虎都不值得郭家大動幹戈,郭紅燭就值?不過是利益遊戲罷了,越是大的家族,越是這般的不堪入目。”恭三兒心有餘悸道,對這些,出生於恭家的他,可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透徹幾分。
趙匡亂的表情發生了一絲變化,恭三兒敏銳的察覺到,像是有著讀心術一般道:“亂子,你不會打算救郭紅燭脫離火海吧。”
趙匡亂輕輕點了點頭,其實郭紅燭與他,冥冥中有幾分相似,相比恭三兒,他更了解郭紅燭的感情,看似堅強,其實懦弱的要命,心中萌生了一種救贖郭紅燭的想法,現在的郭紅燭,就如同剛剛到北京的自己,可以一人挑唐國輝和癩子,但好在自己望著北京的夜幕才清醒過來,其中這種膨脹到畸形的複仇隻會讓人走向毀滅。
“小心玩火自焚,潘為恭,公孫強這些第三代的老一輩咱們可以招惹招惹,郭家碰不得,是真碰不得,沒有任何的機會,就算是你一人掃了整個黑館,對上郭家也沒有任何的希望,郭家可是一整個家族,完整的家族,你不知道有多麼強大。”恭三兒扔掉煙頭,起身道,看趙匡亂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趙匡亂不為所動的笑笑,一個人既然決定了一件事,就很難再改變,尤其是趙匡亂。
恭三兒最後竟笑了出去,不過手卻打著哆嗦道:“你知道這郭家到底有多麼強大嗎?記得我們送郭紅燭去南京時所見的那四個搓麻將的漢子嗎?每一個的人實力都不虛徐州的魯智霖,可以說光郭青衣手下的悍將就足夠平大半個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