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枷鎖(1 / 2)

驕蘇天台上,冷風瑟瑟。

郭青衣哈哈著熱氣,看著已經站在天台近兩個小時的郭紅燭。

“怎麼?都掀起這般風雨了還不滿意?”郭青衣搓了搓手,看著郭紅燭那凍的通紅的小手,想做些什麼,又怕做了多餘,隻好糾結一番,悻悻作罷。

“這一切比的上我哥的一條命嗎?”郭紅燭愣愣的看著這一切,顯然已經走火入魔了一半。

“這是少多少條人命,怎麼說也得值點錢吧。要可記住,他們是人,可不是什麼所謂的畜生。”或許能拿這個開玩笑的,也隻有郭青衣一人。

郭紅燭隻是搖了搖頭,嘴裏喃喃著什麼,奈何郭青衣如何都聽不清。

絡腮胡上了天台,看著這兄妹倆,開口道:“樊世立已經掃了我們大半的場子,還放著不管?”

“解決樊世立的人是誰?”郭紅燭冷漠道。

“趙匡亂。”絡腮胡說的極慢,覺得生活有些時候,真是有著讓人不敢相信的戲劇性。

一直不上心的郭青衣豎起耳朵,臉上出現似笑非笑。

郭紅燭背對著兩人,所以看不清到底此刻她有著什麼樣的表情,但就在郭青衣終於以為郭紅燭會觸動些什麼的時候,郭紅燭冷聲道:“找到趙匡亂,警告他一下,如果他不解決掉樊世立,把他做掉,我不想看他活著。”

絡腮胡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剛剛走出兩步,郭紅燭叫住了他:“如果他願意放棄一切離開青島,饒他一條命。”

絡腮胡再次點了點頭,像是個無條件服從一切的機器,離開天台。

“就這麼無情?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挺中意這哥倆的,特別是那個叫趙匡亂的年輕人,身上有一種我沒見過的東西。”郭青衣有些遺憾道,趴在了護欄上,弓起了身體,這個青島,或許還沒有人了解到這個叫郭青衣,一個麵容身材與郭奇虎相似的男人,他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我眼中可融不進所謂的沙子,更別況是趙匡亂這個釘子,他能讓我想起從前,想起我哥。”郭紅燭的聲音沒有了任何感情色彩,聲音捕捉到任何波瀾,如機器所發出的一般。

“你還是給了他機會了不是嗎?”郭青衣揉了揉手腕,感覺這護欄不是一般的冰冷,站直伸了個懶腰,眼前的風景他早已看厭了,希望出現點意想不到的東西,當然趙匡亂恭三兒屬於意想不到這一類。

郭紅燭沒有回答。

郭青衣沒有覺得無趣,準備離開這凍的要人命的天台,背對這郭紅燭道:“紅燭,我不管你做什麼,但要是老爺子來了,我勸你還是收收那仇恨,老爺子隻看上了這黑館,可不是整個青島,要是你執意要報血仇,別怪我不講情麵。”說完,郭青衣習慣性的摸了摸他刮沒了的胡子,頭上一般不講究的發型也理的整整齊齊,因為要是被這傳說中的老爺子挑出來一根刺,這根刺就會刺進郭青衣的肉。

郭紅燭仍然沒有回答。

郭青衣同樣沒有多說,離開天台。

一個家族,到底囚禁了多少的靈魂,而到底打破這個最大的枷鎖的到底是什麼,這些被囚禁的靈魂甚至不敢期望,這才是真正出問題,真正的恐怖之處,小人物在攀爬,走著一條長路,而這些擁有著不完整靈魂的人們,何嚐不在摸索的走著一條長路,雙方唯一相同的是不知這條長路的結局是什麼,是喜,還是悲。

但盡管是這樣,這個有人行駛大船,有人被拍打的一無所有,這個無比現實,又無比幸福的時代,離這所謂的家族問題,還需要走很久很久的路,至於這路的盡頭,到底是什麼,又或者這些家族拋開那些金玉其外的,還剩下什麼?這個答案讓人打心眼的好奇,同樣讓那些殘黨們打心眼裏恐懼。

讓人莫名覺得有些體無完膚的燃情再次開業,這些日子,麻子女人對燃情進行了一次改革,讓燃情徹徹底底成了清吧,沒有任何暖場,也沒有任何勁爆的音樂,酒水也不像是從前那般宰人,不過剛剛轉型,難免場子冷清的要命,但好歹也有幾個顧客,大多是些夜裏賣點醉的白領小資。

趙匡亂恭三兒再次晃晃悠悠的出現在燃情,麻子女沒給這哥倆好臉,兩人熱臉貼了一晚的冷屁股,才讓麻子女一身怨氣消失幾分。

高萬福倒是個大忙人,聽說這廝開了家酒樓,生意還算不錯,所以才從趙匡亂恭三兒這個最無聊掉牙的世界消失了這麼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