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廟,如果真要看到這窮酸的地方,估計會真感覺侮辱了這個廟字,不過事實也是如此,稱這裏為小陶廟,這世界上也估計沒有幾個。
這荒山下的村民們一直叫這廟為小破房,甚至打心眼裏覺得這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小地方不吉利,村支書本來要打算給拆去,沒想到還沒拆,被幾個神秘的城裏人找上來門,以後不管是誰在這平日裏威風的村支書麵前提那小廟,這村支書就跟誰急。
廟裏住著的不是和尚,也不是什麼道士,是個看不出到底有多少歲的老人,可能八十歲,可能九十歲,可能一百,但老人每天都能下山挑水,可以說不是一般的硬朗,讓人嘖嘖稱奇,不過唯一特別的是村支書對這老人是特別上心,幾乎每天都抱著東西往山上跑,每次都被老人拒收,最後久而之久村支書就每天帶著半瓶酒上山,一天不落下,讓這滿村子的人看到目瞪口呆,這個被稱為陳公雞的書記,可不是一般小氣,就是對親爹也沒有這麼孝順過。
再這麼怪異的事,久而久之,就融入了平常,後來也沒有覺得大驚小怪,隻是都在暗暗推測著這個老人的身份,有人說是老幹部,有人說是老八路,有人說是老土匪,各說紛紜,沒有一個靠譜。
大人們小心翼翼的不敢接觸這個老頭,這村子的小孩倒是一有功夫就往山上跑,這個老頭子似乎特別中意孩子,兜裏似乎有著數不清的糖塊,甚至過年都給這些孩子們壓歲錢,久而久之這裏方圓幾個村子都知道這山上住的個老神仙。
開著輝騰走著這曲折的山路,招叔都有些心疼,不過這顯然不是他該擔心的問題,幾乎一夜的行程,這輛已經髒兮兮的輝騰停在了山下,再往山開幾乎是不可能了。
“老爺子,到了。”招叔叫醒小睡的郭紅牛。
郭紅牛睜開眼,東方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周圍不是一般的靜謐,隻是偶爾能聽見幾聲雞鳴狗吠。
“小招子,開了一晚上累不累,累的話在車上睡一覺,我上山去看看清明。”郭紅牛下了車,不過卻柱著一根拐杖,抬著頭,那雙無比深邃渾濁的眼看著山上的那小廟,似乎想到了很多很多故事,但表情仍然是那麼波瀾不驚。
“老爺子,我累什麼,倒是你,這身體還要上山?”招叔下了輝騰,感覺到涼嗖嗖的風,想要拿大衣給郭紅牛披上,卻被郭紅牛所製止,讓招叔很是無奈,郭紅牛要是有什麼不適,他九個腦袋也賠不起。
“我雖然老了,但還不到走路還被人伺候的地步。”郭紅牛似乎看到出這個多管閑事司機的難處,笑道。
招叔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抬頭看著這一時半會到不了頂的山,心裏打著的鼓還沒停。
可能是這一輛輝騰顯的太過豪華,不一會,本來平靜的村子不安靜起來,孩子們像是看什麼新奇玩意一般看著車,他們本以為轎車都是村支書那輛破二手麵包車那樣,像這樣油亮油亮的,還是第一次見。
“都讓讓,都讓讓。”劉公雞從人群中擠出來,看到來人時,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本來還有點土皇帝的氣勢蕩然無存,點頭哈腰的走向郭紅牛與招叔,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盒十塊的香煙,殷勤的遞給招叔,臉上掛著媚笑道:“招哥來了,你不是事先通知我一聲。”
招叔接過煙,沒有抽,夾在了耳朵上,挺直了腰杆衝劉公雞道:“我走了後有沒有辦人事?”
“都辦了,都辦了,我都打算把那漏雨的廟給重新裝修一遍,可是老神仙不讓,我也不敢。”劉公雞舔著臉道,看向招叔的目光不是一般的敬畏,也不知道招叔在劉公雞心中到底留下了什麼樣的恐怖印象。
周圍這一幹村民直接看傻眼。
“這位老人家是?”劉公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我老板。”招叔往一遍讓了讓。
劉公雞臉色變的鐵青,他之所以這麼怕招叔,全因為兩個電話,兩個他這輩子都不能得罪人的電話,都源於這個招叔,這個老頭又是招叔的老板,有多麼恐怖,劉公雞怎麼能不明白,人家弄死他這個小村長給弄死一個小螞蟻似地。
“帶我們上山。”招叔不在讓劉公雞廢話下去,擺了擺手。
劉公雞回過神,連忙點了點頭,回過頭,表情又變成了那鬥雞表情,把看熱鬧的孩子們轟走,小心翼翼領著兩人上山。
“你口中的老神仙身體還硬朗不硬朗?”郭紅牛站在山腳,衝劉公雞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