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
駱擎蒼與大嶽的這場搏鬥,簡直就隻能用誇張這兩個字來形容,幾乎從一個模子所刻出來的招數,卻被兩人變化的無窮無盡一般,甚至讓這些門外漢都能看著痛快。
在場幾位少數的內行人,才能真正體會到其中的門道,兩人的每一拳,每一腳,幾乎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運用出來的,又或者這種搏鬥,所比的可能更是天命,已經跟這些套路無關,兩個的人輸贏,隻有讓這天來決定。
“當年的劉剪刀,王兆吉一輩的也不過如此吧,要是能再中國再找出這樣幾個猛人,咱也不需要在外麵混了,混吃等死算了。”恭三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那幾乎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兩人,饒是閱曆多到變態的恭三兒,都被這場決鬥吸引的瞪直了眼。
比起所有人驚訝,趙匡亂卻是最嚴肅的表情,像是同樣在思考著最嚴肅的事情,自己離這些世界,到底還差著多遠,趙匡亂不得不麵對這個現實,把他換到這個舞台,又或者這個擂台中央,他到底能扛幾時。
“必須強大。”趙匡亂喃喃著,聲音小到隻有他自己能聽清。
“這個世界,我們好像還差點很遠。”黃蛟龍看著同樣已經被這戰局吸引到走神的寶寶。
“不是很遠,是遠到遙不可及。”寶寶看著有些狼狽的黃蛟龍,突然感覺杭州這灘水,無論他們怎麼鬧,主角,又或者風暴的中心,都不會是他們,這是多麼可悲。
寶寶最後的一個笑容,似乎包含了所有,有不甘,有怨氣,有無奈,有太多太多,但最後僅僅是一個轉身,離開了白星,遙不可及也好,就算是一輩子無法到達也好,但隻有是放棄了,這些東西,才是真正的遙不可及!
“這就是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段雪萍發現已經厭倦樓下也變態的搏鬥,慢慢縮回座位,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梨花,輕輕撫著梨花的長發,也就在此刻,才感覺自己稍稍真實一些,這足夠證明樓下兩人的強大。
“這就是,這就是這個時代啊,永遠隻有一山更比一山高,永遠隻有人外人天外天,所有永遠都不要覺得自己有多麼強大,我們不過是強壯點的螻蟻罷了。”駱陽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極力把自己這所有的不甘都呼出去。
“那我算什麼?”彬子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淪陷了,被樓下那兩個人徹底的擊垮他那不算強大的內心,總感覺自己像是白活了一般。
“強者又或者弱者。”駱陽說了一句讓彬子找不著頭腦的話,在這個無數世界所交織出的時代中,坐井觀天不可怕,可怕的是坐在永遠所爬不出的井中看著自己無法掌控的天,那時候那隻癩蛤蟆才是最可憐的癩蛤蟆。
“夠了,再打下去,千威可就真是斷了後。”一個蒼老但無比有力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這兩頭已經完全殺紅眼的猛獸也終於鬆開,兩雙眼齊刷刷的看向一個剛剛到場的老人,一個並不出眾,但氣場格外強大的老頭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之上,身後是個身材魁梧的大胡子,大胡子一直警戒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像是個很有黑色幽默的保鏢。
“老家夥,你說我好不容易能痛痛快快的打一次,怎麼這個時候來攪局?”駱擎蒼一臉苦笑道,慢慢往後腿了幾步,手顫抖的從兜裏掏出煙,費了莫大的功夫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像是趕著投胎的餓死鬼一般,雙眼再次盯上這個身材恐怖,各方麵仍然恐怖的大嶽。
“擎蒼,要是你真再打下去,真的可能今天死在這兒。”老人格外認真道,忽略了駱擎蒼叫他老家夥這個不禮貌的尊稱。
“我不信命,別跟我扯你那一套。”駱擎蒼飛快的抽完一根煙,似乎也是歇完了,踩滅煙頭,像是會再次衝上去一般,不過有些顫抖的身體暴露了一切,又或者在告訴任何人,剛剛搏鬥的,是兩個人。
“你不信命,你總該信你學的千威吧。”老人提高聲音道,也有些怒意。
“老家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駱擎蒼好像不願意被提起這千威兩字。
老人沒有理會急了的,一步步走向身材恐怖的大嶽,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大嶽,一臉欣慰道:“看來青鬆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傳人。”
說起青鬆兩字,不光光是大嶽,趙匡亂也豎起耳朵聽著,很難想象能從這裏再次聽到劉青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