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風景看到厭倦,龜三似乎懷疑再怎麼的青山秀水也不會勾起他任何的好奇心,甚至讓他有種隱隱作嘔的感覺。
平淡到枯燥的火車之旅,算是徹底的製服了龜三了那閑不下來的性子。
等火車中回蕩著那不算好聽的播音員的聲音的時候,龜三感覺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離開火車的那一刻,龜三甚至恨不得在人不算多的火車站打幾個滾。
三個第一次來到西藏的男人,就這樣駐足在火車站,看著送他們來的火車離開,甚至他們連下一步的方向都不會知道。
趙匡亂兜裏的手機響了,趙匡亂摸出手機,看著這個他也要撥打的號碼,接通後傳來準提急促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告訴了趙匡亂一個地點後,就掛掉了電話,留下不知所雲的趙匡亂站在車站黯然神傷。
有些人的腰杆,可以被輕易壓彎,但絕不會輕易折斷,即便是折斷了下去,就算骨頭刺到肉中,也有人會強撐著站起,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眾說紛紜,但絕對不是一件讓覺得可笑的事。
招叔強撐著站著,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倒下的感覺,但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絲堅韌,像是那大山中的蒼鬆,長在奇石之中,即便是隻有小到不能再小的石頭縫,也敢往這什麼都摸不著的天長著,而且會長的無比的茂盛。
二權再次毫不留情的把招叔擊倒,像是狂風暴雨與一棵小草一般。
但任由著狂風暴雨怎麼搖曳,這棵倔強的草,就是沒有一絲一毫妥協的意思,也不知道是這狂風暴雨太過無力,還是這棵小草太過較真。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在這西藏?這鳥不拉屎的紮西什?”二權一字一字說著,其中恐嚇的味道頗濃,又或者這一直不肯倒下的招叔,在應證著一句事出無常必要妖的話。
招叔笑著,笑的格外詭異,在這荒郊野外的襯托下,讓人莫名的想到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裝神弄鬼。”二權也不知道是忌諱了,還是真心看不下去招叔這般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舉動,再次踏了上去。
現實,沒有因為這些不現實的東西而變的不現實,招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又或者更慘,又或者是那沒有風卻斷了線的風箏,重重落在地上,這下徹底沒了聲,要是招叔還能站起來,所迎向他的,估計仍然是這個刺骨的現實。
“這紮西什,就是這麼一片鳥不拉屎的地兒?”坐在Jeep上的楊烽火有些環顧著四周說著,怎麼看著都像是無人地區,想想那寸土如金的大北京,楊烽火臉上就湧現出一絲可以讓人看得到的不屑。
磕著藥的青年根本沒有鳥楊烽火,坐在後座的周暗花與李胡狼更不會,讓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楊烽火在那裏無病呻吟著。
大權二權兩人同時轉過頭,一輛一看也是租借來的不知道多少手的越野車正衝向他們,在這種地方能求到救兵來,這可是比這個招叔還能再站起來更匪夷所思的多,如果兩者要是同時發生,那麼簡直就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
但奇跡真發生在兩人眼前時,又顯的不是那麼的震撼人心了。
“不愧是郭紅牛最出名的狗腿子,做事就是有一套,竟然能從這種地方搬來救兵了,不過你確定他不是來送死的?”大權拍手叫好的說著,似乎一點也不怕招叔呼來的人會壞他們的事,這一種完完全全的自信,來自於他們的實力。
越野車在哈佛車後停下,下車的是文質彬彬身上殺氣沒法子跟大權二權比的準提,這個大難不死還攀不上必有後福的男人。
“王準提,你也來插這麼一腳?”
看見下車人是誰後,大權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熟人見熟人,可是格外的熱乎。
“是你們插了這麼一腳吧,為那個白眼狼做事,就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王準提冷聲說著,毫無感情的看著眼前這個骨子裏都沒有人情味的兩人。
“死了後下十八層地獄,誰都怕,不過那是死了之後的事。”大權冷笑這,爭鋒相對的盯著王準提,衝身邊的二權使了個眼神,兩人同時衝了出去。
這山連著山,草原連著草原,騎著馬奔馳的地兒,竟被風吹黃沙,恰巧掩蓋住這一場血都,似乎這揮散出的血,都隨著這黃沙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一道道馬蹄。
王準提吐出一灘血,身體搖搖欲墜的站著,一雙被血蒙住的眼,死死盯著眼前被他撕下幾塊肉的兩人,但離他倒下,估計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