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在這片草原與黃沙之中。
一片沒有燈火霓虹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幸,還是幸運。
拉薩外的一片蒙古包。
一輛Jeep車停在了羊欄前,驚動了羊群,幾隻外表凶悍的牧羊犬叫喚個不停,尤其是幾隻藏獒叫的格外的渾厚,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不過再怎麼看,也不過是幾隻狗,就算是給它們差上了翅膀,也隻是狗。
幾個放牧人也注意到了這裏動靜,這裏不排外,同樣也算不上喜歡拿一張熱臉貼人,雖然本來就是帶著高原紅的樣子,幾個身穿藏服烤著火的牧民靠了過來,如果仔細看,就會覺得這幾個牧民的身材都是一般的魁梧,特別是肩膀出奇的寬,在常人眼中或許隻覺得這幾人有些壯碩罷了,不過在內行人眼中看來,這幾人可是地地道道的練家子。
四個男人下了車,領頭的一個無良大叔還衝叫的最歡的藏獒做了個鬼臉,或許這畜生也覺得楊烽火瞧不起它一般,叫的更響了。
楊烽火卻笑了,似乎這被拴著的狗叫的越響,他越是高興一般。
“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前些年托海波從這兒給我運了兩條純種的藏獒,本來想著能多玩一把,沒想到連頭算不上入流的比特都鬥不過,白白搭進去幾十萬,這些炒作的狗販子真恨得把他們腦袋給擰下來。”雷子一副心有餘辜的模樣,瞪著這幾條隻知道咬的狗,似乎把怒氣都轉移到了這幾條狗的身上。
“要不要把這幾隻放出來給你耍耍?”楊烽火大笑著,挑逗著看著這幾隻狗,似乎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這裏不招待人。”一個很生硬的普通話響起,幾個漢子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看著楊烽火四人。
楊烽火笑了笑道:“我們來找你們主子,就去告訴他老人家,一個北京來的小犢子叫楊烽火,他自會請我們進去。”
幾個牧民將信將疑的看著楊烽火,其中一個小聲對另外幾個嘟囔了幾句,腳步急促的離開,也不是到底是不是去傳楊烽火的話了,留下另外幾個警惕的看著楊烽火四人,眼神跟這幾頭欺生的狗如出一轍,讓人想大笑。
“你們什麼時候讓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李胡狼開口道。
“真相?”楊烽火笑看著雷子,雷子也跟著笑了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笑什麼?”周暗花氣不過說著,怎麼感覺兩人像是在耍他們一般。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麼。”楊烽火拱了拱手,一臉的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在這個社會上,可沒有什麼所謂的真相,看著的,聽著的,碰著的,都沒有一點真,更別說其他的,誰不能有點故事。”雷子把藥片一股腦的往嘴裏倒著,卻不能麻痹,隻能讓他更加更加的清醒。
李胡狼與周暗花兩人一臉的茫然,有些話能聽的明白,卻琢磨不明白。
“想要真相就別著急,慢慢你就會碰到了。”楊烽火看著回來的漢子,喃喃的說著。
幾個牧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不過卻讓開了路,楊烽火笑了笑,算不上昂首闊步的往前走去。
由那個傳話的漢子帶路,四人到了那巨大的蒙古包前,漢子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隻是給四人做了一個不標準的請的手勢,估摸著這裏一年也來不了幾回來客。
楊烽火點了點頭,也不管這蒙古包裏到底有著什麼,鑽了進去,雷子緊跟其後,心不在焉的李胡狼與周暗花也鑽了進去。
蒙古包中的裝飾格外的簡單,一個老人坐在老木桌前,似乎在睡著,格外的安詳,灶火燒的格外的旺,整個蒙古包像是溫室一般,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藏盧楨老爺子,多少年沒見了,別來無恙?”楊烽火拱了拱說著,這個無良大叔,似乎整個中國的大江南北的有名氣的人都認識一般,讓人有些好奇這個男人曾經的故事。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賣了楊烽火一個麵子。
“想不到你還真能從這地兒呆上十年八年,不會真打算死在這裏?”楊烽火不避嫌的說著,一屁股在帶著特殊花紋的氈上坐下。
“這麼多年沒見,還是管不住你那張嘴,不過說的倒是實誠話。”老人不怒反笑,似乎楊烽火這帶刺的話,讓人覺不得反感,反而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楊烽火擺了擺手,招呼幹站著的雷子三人坐下,擺弄著桌子上茶具道:“我這人都活的大半輩子,能怎麼改,我也等著哪天遇到能讓我不敢說三道四的老東西,不過還沒遇到。”不得不說,楊烽火身上的狂氣也是與生俱來的,同樣還有那被稱之為妖孽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