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死戰(十)(1 / 2)

打火機的光照亮了東陽廣場那一張張臉,那打火聲似乎是唯一能夠打破這一片寂靜的東西。

“我們出事了...”一個聲音因為恐懼而沙啞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趙匡亂的耳中。

趙匡亂顫抖的握著手機,停住了車,恭三兒一隻手搭在了趙匡亂的肩膀,似乎是想趙匡亂能夠鎮定幾分。

“發生什麼了?”趙匡亂盡量沉著氣說著。

“花姐她...她...”麻子女帶著哭腔說著。

“我姐到底怎麼了!”趙匡亂問著,臉上已經爬上了猙獰,車就這樣停在了路的中間,身後的喇叭聲讓人更加的焦躁。

“她死了,張哥也是,青荷被帶走了。”麻子女哽咽的說著,顯然是嚇壞了。

趙匡亂呆住,手中的手機落下,趙匡亂就這樣呆若木雞的站著,像是時間也跟著凝固一般。

恭三兒捂著了臉,下了車,抽出一根鋼管砸向了後麵這個不停按著喇叭的寶馬,像是一個發瘋了的瘋子。

後座的佛哥淡淡的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沒有吐出太明顯的煙,極力在控製著什麼,不過眼神卻跳動的看著這個趙匡亂,這個故事越來越多,越承載越多,背負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的趙匡亂,似乎這一刻,佛哥感覺趙匡亂變的無比的強大,但這種強大,隻會讓人覺得悲涼。

龜三也很識情趣的閉嘴,他知道趙匡亂的曆史,又或者知道趙匡亂唯一的逆鱗,也是可以讓趙匡亂唯一瘋狂的東西,直覺告訴龜三,有人要倒黴了,但在心中,卻有一絲為趙匡亂而無奈。

大嶽同樣靜靜的坐著,一隻大手放到了趙匡亂微微顫抖的肩膀,似乎是代替著恭三兒一般,就這樣按著,或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人生是不是就是如此,每當自認為適應一切的時候,再來一些自己所扛不住的打擊,這叫成長,也叫強大,但有多少人,寧願一輩子做一個不知道一切的孩子,那樣就不會做太多太多的事,不用認識太多太多的人。

或許經曆的多了,甚至讓人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趙匡亂顫抖著,腦中一片空白,仿佛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身體也沒有了任何的直覺,隻是在那一片空白之中,有著那一張笑臉,她就這樣看著他,像是能夠包容一切,又像是別的東西那樣,吞噬著趙匡亂的一切。

他隻是這樣坐著,腦中像是在打著仗,身體跟著腦中的節奏顫抖著,像是一個極力克製著自己情緒的精神病人,又像是一個恐懼著什麼的瘋子。

恭三兒有些瘋癲的摧殘著一切,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了後麵停著的幾輛跟豪沾到邊的車上,嚇的這幾個平日裏飛揚跋扈隻敢嚇唬嚇唬生平小民的人們連報警的勇氣都沒有。

“亂子,你要是垮了,就真的垮了。”佛哥吸完一根煙,這寒到骨子裏的氣氛卻沒有提升一刻度。

趙匡亂沒有回答,隻是身體仍然止不住的顫抖,這種憤怒,讓人無法適從,就像是自己的心,被什麼一點一點的給撕裂了一般。

“穩住啊,要你辦的事,可多著呢,天即便是塌了下來,也得站的像個爺們樣,別誤了大事。”佛哥說著,他理解趙匡亂此刻的心情,但這些話,沒有人說,他不得不說,這是為了趙匡亂好,這個時代的抽象事,佛哥可是見識了太多太多,更慘的故事,佛哥也見過,但他能做什麼呢?無法改變現實,那隻能改變自己。

趙匡亂隻是這般牙齒咬的作響,一雙眼變的血紅,沒有任何回答。

“亂子,你去找麻子女,我們去赴會。”恭三兒發泄完了,拉開車門,看著沒有說出一句話的趙匡亂道。

隻見得趙匡亂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眼睛像是滴出了血來,此刻,這無比清楚的感覺,讓趙匡亂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似曾相識,他曾經丟失了一整個世界,說什麼也不想丟了另外一個,一個人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麼大的承受能力。

“我看你們還是誰都別去了。”一個不和諧的音符響起,恭三兒轉過頭,有些惱怒的看著車前這個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男人,隻見得這個沒有露出容貌的男人很是古怪,特別是男人身後所背著的如同棺材一般的東西。

“你是何人?”恭三兒立馬警覺起來,照他現在的脾氣,要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敢這樣插嘴,恭三兒早就殺上去了,但眼前這個男人,給恭三兒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點,甚至在這個男人身上,恭三兒能嗅到一絲深深的忌諱,一種來源於骨子裏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