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手段,我是真的領略了,很毒,很抽象,很抽象,很抽象,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卓連虎說著,似乎在這無比壓抑的氣氛之中製造出了幾分黑色幽默。
“有何等的抽象?”趙百川一臉的玩味。或許卓連虎的這一句話,真的戳穿了一切。
“抽象到不能再抽象的地步,你說是何等的抽象呢?”卓連虎直接把話反了回去,似乎不在意樓上到底有著什麼在瞄著他的腦袋。
“抽象到不能再抽象,那就叫不抽象。”趙百川毫無表情的說著,似乎一直俯視著這個北京之中最頂尖的圈子。
“你們趙家雖然龐大,但在北京,還不是你們的天。”馬走田竟然看卓連虎徹底撕開了一些東西,直接敞開說著明話,有些東西看著不順眼久了會習慣,有些話藏久了,可不是一般的不痛快。
馬走田的一席猛話顯然驚起了一片唏噓,給人一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覺。在這偌大的北京敢這樣口出狂言的人,大多都成了悲劇中的悲劇。
但這個男人不一樣,這個全北京又或者滿中國第一個踏上世家頂峰的鳳凰男,雖然單槍匹馬,但至少還有跟相同層次的龐然大物叫板。
“北京不是趙家的天,過去不是,未來也不會是。”李緣不緊不慢的說著。
“的確不是,也不會是。”趙百川微眯著眼,似乎在總算著眼前這幾個年輕人全部綁到一起會是一個陣容。
簡單點說,眼前這四個人死在這裏,北京必定會再度掀起一番要比十三年前還要恐怖風浪,當年劉剪刀以損掉了大半個劉家的代價才力挽狂瀾,而如今,他以半個趙家當做賭注,能留下一個媲美於劉剪刀的名號嗎?
趙百川想著,但最讓他無奈的是,今晚,到底是什麼讓卓連虎等人與他如此的針鋒相對,如果說是因為已經涼透了的劉晟的話,趙百川一點都不相信,或許在冥冥之中,自己碰到了那不該觸碰的東西。
“走吧,再待在這裏,沒有任何意義。”卓連虎突然說著,似乎是退了一步,這樣掙一個魚死網破的結果,可是會縱容很多不該縱容的家夥。
就這樣,這唯一可以跟趙百川對一次話的人們走了,在齊東海之後。
倉庫慢慢平靜了下來,二樓的屋中的人們也漸漸散去,他們沒有出麵,直接走了後麵坐上停滿倉庫後的車離開,或許這巨大散場的背後,僅僅隻留下他們那帶著個人味道的議論罷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中,趙蠻拄著一根翠綠的拐杖坐在最後座,開車的是個長相平庸的司機,在趙蠻身旁坐著的,是趙覆海,這個趙匡亂的親叔,目睹了一切卻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男人。
“感覺這個兔崽子怎麼樣?”趙蠻如同打著瞌睡,雙手撐著拐杖,卻凸出那無比魁梧的身板。
“不錯不錯,有幾分驚雷身上的味道,不過我總感覺差點什麼。”趙覆海摸著臉上的胡茬說著,仔細注意,其實趙覆海的五官跟趙匡亂的五官出奇的像,但不知道是不是生於這個世界,還是長於這個世界,趙覆海與趙匡亂有著本質中的區別,即便是兩人長相一模一樣也能讓人一眼就能辨認的除。
“差什麼?”趙蠻說著。
“他有驚雷身上讓人不敢小窺的味道,即便現在不耀眼,十年八年過後,所處於的位置一定比我強,但這樣一個家夥,會對家主,對趙家善罷甘休嗎?就算是你信,我也不信,讓他坐上家主的位置,我打心眼裏忌諱。”趙覆海直截了當的說著,麵對趙蠻,似乎心中沒有一點保留。
“這話要是傳到趙百川的耳朵中,不管你是不是趙驚雷的親哥,給你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趙蠻笑道。
“重要的是這話不可能傳到他耳朵中,實事論事。”趙覆海倚坐著,有些疲憊,似乎光是完完整整的看完這一場大戲就足夠他的累的了,更別提那些戲中中人,那種體會,趙覆海想都不敢想。
“實事論事是不假,但趙百川可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能揣摩著,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說法,我就不信這個趙匡亂麵對這偌大如同一塊巨大蛋糕的趙家不會動心,說不動心都是假的,自己這前二十年所經曆的東西,等你再活二十年就知道這些喜與悲是真算不上東西,頂多是個笑話。”趙蠻淡淡的說著,臉上諷刺味道頗濃,也不知道到底是諷刺著執迷不悟的趙匡亂,還是這個時代千萬個放不下一個若有若無東西的年輕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