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人心撥測,即便是人心再怎麼抽象,總得有幾個人站出來吧,這些站出來的人不一定是最強的人,也不一定是腦子最靈光的人,但脊梁絕對不會彎曲到哪裏去。
卓連虎無疑是這偌大老北京的自尊,有些抽象,讓很多所謂的中國京城的人兒有些臉麵無光。
這赤裸裸的打臉會不會讓他臉疼,這是後話。
羊長老背著手在台上,看著工作人員特別標明的三個名字。
麅子,趙匡亂,卓連虎。
老人微微點著頭,有些欣慰,欣慰的是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有人站起來,而且是三個,足夠了,但又有一些遺憾,這三人三天之後到底能不能活著回來,沒有人能做這個保證。
“劉家麅子,趙家趙匡亂,卓連卓連虎,已經那被指到的十個名字,你們先請吧,老夫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打心眼裏希望你們三位三天之後還能活著回來。”羊長老做了個請的手勢。
離門口最近的卓連虎率先離開,帶走了李緣與馬走田。
緊接著是麅子與趙匡亂,這兩個老朋友,沒有打招呼,甚至沒有眼神的對視,兩人都明白此刻他們所站著的地方,已經絕對不是一個世界了,既然能拋開生死在會場一鳴驚人,那麼拋棄那些可有可無的淵源,完全可以當成是兒戲。
北京,仍然是那般的車水馬龍,或許是習慣了那會場壓抑到極點的氣氛,趙匡亂突然有了幾分安心,看著這個不知道多少年才到達這個地步的世界,趙匡亂想問自己是不是真的舍得死,但還真沒有什麼答案,或許答案是肯定的,隻不過趙匡亂不願意想起罷了。
“後悔沒?”李柏說著。
趙匡亂搖了搖頭笑道:“後悔?什麼是後悔?”
李柏愣了愣,正想說些什麼,但覺得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盡管李柏心中一百個不願意,這場關於轉盤的遊戲開始了,等到這十三個名字發到手機中的時候,在北京,這個趙家的老本營,即將變成為刀山火海。
這一夜,不會平靜,也注定不平靜,又或者這一段日子,讓那些安於現狀的人們有的忙人。
趙匡亂三人消失在了北京,消失在視野之中,等待著關於他們的審判。
白龍商會頂樓,這是北京的一處製高點,或許這也是俯視北京所看到風景最漂亮的地兒。
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男人嫻熟著用叉子吃著桌上帶血的牛排,身後站著一個如管家一般的男人,男人帶著小圓眼睛,像是某些電影中走出的人物,一直等這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擦了擦嘴角,這管家才把一張紙放到了桌上。
紙上寫著十三個名字,也就是今天的不幸者又或者幸運兒。
男人微眯著眼看著這十三個名字,就在剛剛,他接到了四個電話,兩個來自於北京軍區,要保卓連虎,另外一個來自趙百川,剩下的一個,是個後話。
“除了趙匡亂與卓連虎,剩下的一個不留。”男人掃了一眼這些名字,淡淡的說了一句,默默起身。
等這個中年男人完全站起,直接把身邊的這個管家襯托這無比的渺小,這中年男人的身高完全超過了兩米,身材則更加恐怖,像是一頭熊一般,但一張臉卻是特別的白淨與精致,像是某些經過特殊整容的明星一般,不過身上那股子匪氣則是一般人所演繹不出來的。
“一個不留?”管家說著。
“我可不想給他留下什麼念想,遊戲就得有個遊戲的樣,第一輪要是都熬過去了,那麼誰還覺得這轉盤是場殺人遊戲?”男人轉過頭,習慣性的摸著左臉頰上的傷疤,像是被什麼動物所抓出來的一般。
管家離開後,這巨大如同宮殿一般的房間隻剩下這個身上氣勢能壓的人喘不過氣的男人,男人手插著口袋站在窗前,像是一幅畫,一幅帶著血染紅了整個北京的天的畫。
管家微微點了點頭。
帶著利益的東西總能扯出什麼暗箱操作出來,更別提這無比巨大的轉盤。
恭三兒三人到達青島,像是三個失敗者,他們沒能把任何人從北京帶回來,卻把最重要的東西在北京丟了。
“我們要怎麼給他們一個交代?”大嶽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著,沒有人來接他們,正如同沒有人來送他們一般。
“交代?”恭三兒喃喃著,臉上帶著冷笑,他們能夠給誰交代?誰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