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兔子。”周馬龍笑道,在那些名字中找到卓連虎這三字,畫上了一個紅色的對號。
“情理之中。”烏七八說著。
“廢話。”周馬龍一點也不給這個年輕人留麵子,知道背後的烏七八肯定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那個長的如同肉團一般的男人一陣傻笑。
“麅子。”有人失聲喊出這個名字,不是這個年輕人長的多麼吸引人,而是這個名字實在讓人有些難忘。
臉上還帶著傷口的麅子已經站在會場門口,或許這是他這輩子所出的最大的風頭,在麅子身後,站著楊烽火與雷子,這兩人感覺被這滿會場的目光注視著,一點也不覺得榮幸,反而有些詭異。
卓連虎如果說是情理之中的話,那麼這個麅子的出現就有些詭異了,有人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開走了眼,甚至懷疑這個麅子是不是什麼鬼魂。
對大多人來說,像是麅子這種年輕人從這場最殘酷的遊戲中存活下來的幾率雖然不一定是零,但差不多是無限接近於零。
“第二隻兔子。”周馬龍說著,似乎很喜歡看這滿會場的人們震撼的模樣,這個用力過猛的時代,給人這點震撼,也是在情理之中,雖然這情理之中有些微微的抽象,但絲毫不影響欣賞。
“活下來了?有沒有做什麼手段?”烏七八也一副震驚模樣,第一輪按常理來說,能夠活下來的應該隻有兩人,一個是卓連虎,另外一個是趙匡亂,這個麅子,完全是情理之外的驚喜。
“幹幹淨淨。”周馬龍說著,換種意義上來說,對麅子這類小人物,能夠撐下來一輪,要比旁人奪魁還要不容易,但這份抽象,完完全全是那個在會場角落裏的夏餘年的傑作。
“真TM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一輪不能再讓這廝活了。”烏七八瞧著麅子走到座位坐下,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顯然是把這個很可悲的麅子視為了眼中釘子。
周馬龍聽到了烏七八的自言自語,隻是笑了笑道:“可悲的麅子,可憐的麅子。”
但再怎麼可悲又或者再怎麼可憐,即便是第二天麅子死在周馬龍的眼前,周馬龍估摸著眼都不眨一下。這或許就是現實。
“想不到連這種死出的人都能撐過來,這轉盤還叫什麼轉盤?”小湖北瞥了眼麅子,怎麼看麅子都不能跟卓連虎這類的猛人比較,完完全全的不在一個層次。
白毛女瞥了眼小湖北道:“有能耐你當一次兔子看看。”
小湖北一下子就焉了,即便是轉盤再怎麼不濟,弄死他這種小人物,肯定是簡簡單單的事。
闖子則一臉深味的看著這個與自己名字有些少少相像的家夥,總感覺在麅子身上,他能嗅到一絲曾經趙匡亂的味道,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錯覺,又或者因為這幾天聽趙匡亂的名字聽的耳朵起繭子的原因,走火入魔了。
“距離第二輪開始,還有一分鍾,要是撒出去的兔子還沒回來,那麼就可以定義為死了。”周馬龍高聲說起,其實這滿會場的人中,在期待著的,是那個成為了焦點的家夥。
會場門口的走廊中,這巨大的走廊靠著牆站著兩個男人,有些頹廢,無比的頹廢。
“趙匡亂恐怕不會來了。”李柏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或許那個年輕人,在偌大的北京某個不知名的小巷中死了也說不定。
“那我們進去?”趙龍象發現自己的心情從未如此的忐忑過,他知道這會場之中到底在等待著什麼。
“等到最後,他要是再沒出現,隻有我們進去了。”李柏喃喃著,或許心中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一個人對一個等待的太久的東西,由期望變成絕望隻需要一瞬間,無論是他到底等待了多麼的久。
趙龍象一臉不安的點了點頭,祈禱著這場大戲的主角還能出來救這麼一次場,但人生的每一次祈禱都能靈驗的話,那麼就有點太奢望了。
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五,四...
走廊出現一個家夥,一個臉色蒼白,身穿著有些破洞西裝的男人,男人消瘦的像是個癮君子,但眼神絕不是那種癮君子該有的眼神。
李柏拍了拍一副死相的趙龍象,趙龍象朝李柏所望著的方向看去,差點蹦起來。
四,三,二,一。
周馬龍一字還沒有說出口,一個年輕就出現在了會場的門口,這是一種特意的巧合,還是一個單純的巧合,沒有人願意去考慮,隻是一直瞅著那個年輕人,不算是突如其來,但絕對算的上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