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小(1 / 2)

黑夜把鬼魅兩個字襯托的淋漓盡致。

雨聲幹擾了李黑龍的聽見,似乎周圍布滿了千軍萬馬一般,像是置身於戰場一般的迷幻無比。

“抓到你了!”李黑龍猛的轉過頭,那頭來自一個絕對不可能有人活下來戰場的賭徒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兩人就這樣碰撞到一起,這嘩啦啦的雨沒有任何阻礙,甚至是這個黑夜,此刻引導一個人的,不知手,不是眼,不是耳朵,不是鼻子,而是經曆過無數鮮血洗禮的直覺。

“李黑龍,不愧趙家趙百川都稱你為一流殺手,你也值得這個價。”賭徒冷笑著,僅僅是一個很簡單很簡單的照麵就把李黑龍給甩了出去。

李黑龍喘著粗氣摸著剛剛招架住的胳膊,感覺與他肉搏的不是人類,而是一頭熊一般,麵對這完全蠻橫的力量,他沒有任何出手的餘地,這就是傳說的實力?

“繼續。”李黑龍衝賭徒擺了擺手,似乎是被激起了戰意。

“真是找死啊。”賭徒笑著,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李黑龍身前,以一種絕對壓製的模樣低頭瞅著滿臉難以置信的李黑龍。

的確,李黑龍輸了,輸的很徹底,原本李黑龍以為多多少少能讓這個賭徒在這裏留下點什麼,但顯然眼前這個像是折磨著籠子中小白鼠的家夥,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壓製他太多太多了,這巨大的落差,讓李黑龍都舉不起拳頭。

又是猛的一拳,重重的落在李黑龍的左臉,李黑龍就像是這自由墜落的雨滴一般倒下。

“沒意思,你說對嗎?”賭徒手中多了兩個骰子,不停的把玩著,似乎這是對李黑龍最大的蔑視。

李黑龍吐出兩口血水來,扶著地麵慢慢站起,有些不甘,有些無奈,有些憤怒的看著眼前這個把自己生命輕易用來當賭注的賭徒,就如同他所說的一般,弱者連自己生命結束的方式都無法選擇,在絕對的強者麵前,弱者的生命或許低微的如同螞蟻一般,他不會花時間體會你身上的疼痛。

“討打。”賭徒淡淡的吐出兩個很簡潔的字眼,猛的撲向李黑龍。

李黑龍麵對這頭突進而來的猛獸,低吼一聲,迎了上去,成敗在此一舉。

雨滴落下的動作似乎變緩慢了些,李黑龍的拳頭凝固在了空中,像是一個特意而為之的慢鏡頭,有血流出,有些遺憾留下。

李黑龍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的拳頭仍然沒有觸及的到眼前這個玩弄他的家夥,甚至他看不清這個賭徒的套路,沒有接下這個賭徒的任何一招,這種死法,或許是李黑龍最不想看到的死法。

“這種感覺怎麼樣?”賭徒說著,沒有一氣把李黑龍徹底弄死,對於這一類瘋子,殺人已經不是單純的開一槍或許劃一刀,而是一個過程,一個很抽象的享受過程。

李黑龍撐著手,像是一隻中了箭的狼,很狼狽很狼狽的掙紮的爬起,之前的驕傲蕩然無存,隻剩下一個在巨大的高山之下不甘的孩子,一個雙手磨破就想證明一些東西的孩子。

錯就錯在了他生在了這個時代,這個沒有對錯隻有結果的時代,結果就是把他們的野心深深深深埋在了地底。

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他還是輸了,就像是那個趙匡亂,在這個浩瀚的大河之中,隻有隨波逐流,隻有在最後抱緊最後那一束稻草,不管那一束稻草到底是不是現實。

“我可是很了解這種感覺,很了解很了解。”賭徒伸出手,像是拎小雞一般把李黑龍拽了起來,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瞧著李黑龍,這一張很不甘很不甘的臉。

他有拿著三千萬的資格,卻不會再拿到了,這就是命,往往那些最不信命的家夥其實最信命,越是反抗的激烈,越是信服,這是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現象。

“這是一場很有意思的狩獵,不是嗎?”賭徒拖著沒了防抗能力的李黑龍走著,在這高高的樓上,把李黑龍拎在半空中,隻要他一鬆手,這個李黑龍就會隨著這磅礴大雨落下去,當然那雨水會彙成小溪,說不定會流向大海,但這個李黑龍不會了,李黑龍的故事是結束了。

“最後想說什麼,又或者想要傳什麼話,我來替你完成。”賭徒瞧著狼狽到極點的李黑龍。

一把匕首憑空出現,狠狠的刺向李黑龍的腰間,但很可惜,那匕首還沒有觸及到它需要觸及的地方李黑龍就這樣掉落下去。

“就當你回答我了。”賭徒麵無感情的看著李黑龍重重的落下去,他不會再檢查李黑龍的死活,就當這是一個小小的賭局,身經百戰的賭徒賭了李黑龍必死,雖然這是一場不公平到極點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