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家旅店。
在這兒已經不止窩了多久的闖子伸了個懶腰,好像身體都被這平淡生活所腐蝕一般,如同那些參加這場遊戲的人們一樣,闖子不認為轉盤會進行下去,但又如同那些留下的人們一樣,闖子留下不過是為了看一場估摸著一輩子都看不上的一場好戲罷了。
“聽天橋底下那個算命的說,北京是我的福地。”闖子喃喃著,雖然為了討來這就句話他掏出了兩塊大洋,有點施舍的味道,但一個老頭子擺地攤就算是胡謅幾句,闖子都覺得比那些伸出雙手要飯的乞丐們要強。
可以髒了身體,但不能髒了靈魂,這是闖子唯一的執著。
“南京也說是你的福地,但混了這麼多年,還是被壓的死死,我們這些小人物,無論是做到什麼份上,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實質性的效果。”唐金感歎著,或許留在北京有點渾水摸魚的味道,這一灘渾水,唐金還是覺得他們不碰的好。
“你這話要是傳到某些人的耳朵中,你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去北京,現在偌大的北京不知道有著多少不信命的狠犢子。”闖子調侃著,雖然他是最走火入魔的那一個。
“越是不信命的,越信命。”唐金喃喃著,訴說著一個時代抽象味道的真理。
“這話我同意。”屋中出現了有些不和諧的音符,有些微妙,一個妖魅男正打量著這兩個感歎的家夥,也不知道在默認的哪一句。
是這個時代的抽象,還是北京是闖子的福地。
一家很晚很晚都不打烊的素麵館。
瘋和尚已經風卷殘雲的解決了第三碗素麵,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有些半老徐娘味道的老板娘含笑再次給瘋和尚端上第四碗。
馮擎宇有些鄙夷的瞅著這個名義上是他師叔的瘋和尚,轉盤沒由來的推遲,讓這個執意想要出些風頭的孩子很是失望,還有最近聽說那個趙匡亂要跟卓家那個要多水靈有多水靈的卓月的婚事,簡直對這個雖然歸一佛門的年輕人是雙重的打擊,好像那個家夥在不經意間就能蓋住他所有的風頭一般。
“擎宇,咱們師傅多多少少跟趙家有點關係,要不是後天去見識見識這兩大家子的大事?”埋頭解決第四碗素描的瘋和尚抬頭含糊不清的說著。
“趙匡亂,趙匡亂,最近這個名字都快聽出繭子了,這個家夥就真的有這麼好聊?反正我不去。”馮擎宇冷哼一聲說著,似乎提起這個名字馮擎宇就沒了任何心情,放下筷子,雖然第一碗素麵都還沒有解決大半,當然馮擎宇知道等會對麵坐著的那個飯桶師叔會替他解決。
“度量,說實話我挺欣賞這小子的,聽聽這個趙匡亂的故事,挺有戲劇性。”瘋和尚直接把馮擎宇剩下的碗根子端到自己眼前,直接倒進自己的碗中,不客套的孤軍奮戰。
“世家的孩子,故事有可信度?”馮擎宇很鄙夷的說著,仇富兩個字擺到了臉上。
瘋和尚低頭繼續解決著素麵,沒打算解釋什麼,或許對現在的馮擎宇來說,他越是解釋隻有越描越黑的份。瘋和尚清楚馮擎宇的脾氣,雖然心胸狹窄了點,但在大事麵前,還是能夠做一些決斷。
邁巴赫停在了這小店前,那個妖魅男默默下車。
車中,朵朵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夜他們已經不知道見了多少人,接下來,說中隻剩下了寥寥幾分資料,不過這幾份資料要比那些資料全部加起來還要沉重,就像是數學試卷最後幾道大題,能不能及格,就看著幾道大題的發揮了。
新世紀私人會所,雖然已經過了燈火闌珊的時候,但還亮著燈火,在座算不上不夜城的不夜城。
“最近一陣子鬧的,北京明麵上暗地裏的經濟都有所牽連,平白無故生出來的麻煩,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鬥法。”朱莎閉目養神的說著,一臉的疲憊,難得出來按摩一次,卻在期間接了不下五個電話,當然沒有一個所帶來的是什麼好消息。
“不能混水撈魚摸點什麼?”王大臣趴在按摩床上,一臉享受狀,給王大臣踩背的是個新世紀裏資深的按摩妹子,力道所把握的很是得當,讓王大臣小小感受了一下欲仙欲死的感覺。
在兩人身邊坐著抽著悶煙的王蛤蟆,一位算的上一刀捅破這個江湖的猛人,這位仁兄對這些城裏人所消遣的玩意有些不屑一顧,但這幾個按摩妹子那搖晃著胸脯還是很受眼,讓王蛤蟆過足了眼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