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讓開了位置,他所說的已經夠了,盡管此刻趙匡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身旁自己會成為陪伴自己一生女人的表情,隻感覺那一隻從未鬆開的手握的是那麼緊那麼緊,緊到讓趙匡亂想要窒息。
“讓他們走。”卓文武淡淡的說著。
沒有人再次攔下這難兄難弟,恭三兒架起體格要比他大以上一倍的大嶽,就這樣一瘸一拐的離開,留下一個無比蕭索的背影,留下一片理論聲,比起他們身上的千瘡百孔,最傷人的是那顆早已怎麼都填補不上的心。
這三個大鬧一番的家夥離開後,現場似乎又回到了以往的平靜。
卓文武清了清嗓子,又讓現場回歸到平靜,或許這三人至少留下了一些東西,隻不過讓這個趙驚雷的兒子,卓家的上門女婿變的更加不堪入目罷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喜劇效果?
“僅僅是一個鬧劇?”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趙覆海淡淡的說著,似乎從這不尋常的對話之中嗅到一絲其他的味道。
陰沉著臉的趙蠻沒有說話,隻是那雙銳利到可以看透一切的眼一直盯著趙匡亂,似乎想要把這個年輕人徹底給解剖開一般。
“是鬧劇也好,趙家一點不缺白眼狼,即便是趙驚雷的兒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趙蠻冷聲說著,想著這個趙家到底屬於一個什麼,越發覺得這個趙字的可笑之處。
老虎生出了狼崽子,本來就是一個很抽象的事情。
“此刻趙百川或許已經死了吧。”趙覆海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換了一個更加沉重的話題。
“不該說的別說,你以為你是第二個趙驚雷?即便是跟趙驚雷生在一個娘胎,你也不是第二個趙驚雷,你連他的邊都沾不到。”趙蠻有些惱怒的說著,似乎提起這個,整個人都徹底變了樣子。
趙覆海笑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直刺到骨子裏的冷嘲熱諷,像是習慣了一般。
“剛剛的鬧劇讓大家見笑了,跳梁小醜而已,無須在意,無論如何,對這個上門女婿,老夫還是挺滿意,我這個快入棺材的老東西就不在這裏長篇大論浪費各位的時間了。”說完,卓文武,微微彎了彎腰。
現場所有人幾乎在此刻都默契的起身,這就是卓家家主的威嚴,即便是他們心中再看不上這個上門女婿,畢竟是卓文武承認的人,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沒有人傻到折卓文武的麵子,卓文武可以不計較剛剛那兩個傻子,完全是當做童言無忌,又或者這兩個跳梁小醜連讓卓文武計較的地步都還沒到。但他們可不想要試試卓文武會不會收拾他們。
恭三兒大嶽兩人就這樣踏出了卓家,正如同他們到底是怎麼踏進來一般。
“亂子哥不是這種人,雖然沒有依據,但我相信亂子哥。”被恭三兒攙扶著的大嶽說著,這似乎是個比恭三兒還要鑽牛角尖的傻子。
“是也好,不是也罷,大嶽,我累了,想要回杭州,這座城市,再也不想踏足了,也不想見到那個人。”恭三兒喃喃著,那張本來就無比顯老的臉突顯的更加的蒼老。
大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隻是恭三兒所煎熬的東西太多。
大落大起又大悲,換做常人說不定都能崩潰過去。
“你們就這樣離開北京?”龜三叫住了剛剛走出卓家的難兄難弟。
恭三兒與大嶽同時轉過頭,看著等著他們的龜三,這個最有脾氣的家夥,不過此刻龜三卻是一臉打破平靜,像是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想繼續待下去了。”恭三兒放下快要壓垮他的大嶽,讓大嶽倚在卓家的牆壁上,自己從兜中掏出軟盒塔山,好不容易找出一根,叼在嘴邊,沒有點燃。
龜三似乎也被勾起了煙癮,自己也掏出那盒不離身的小熊貓,點燃一根,愜意的抽了一口,營造出一股即便是恭三兒連續抽光一盒塔山也營造不出的滄桑感。
“那個家夥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最近北京不太平的狠,今天夏家傾巢而出,說不定今天過去,北京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不想留下來看一場好戲?”龜三吐著眼圈說著,一臉的淡然,好像自己根本跟這個夏不是一路一般,比起趙匡亂詮釋出白眼狼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