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黑目之中映出的紅霜身影,漸漸清晰,那群如同尾巴一般張牙舞爪的帶刺長骨,在此時紛紛垂落下去,隨之跪倒在高塔台階之下,紅霜急忙衝上去抱住小雪。
“霜…姐…姐……”小雪口中剛呢喃出這一句,三人頭頂便飛過數十支巨弩箭,全部射在了塔身裂縫之上。
原本在玄九與黑衫小雪打鬥下,這高塔就已變得搖搖欲墜,更別說這會塔身又連吃了幾十支攻城的巨弩箭。
連續不斷的撞擊,使得高塔從裂縫處飛速崩壞,十數丈高的塔身轟然落地,倒塌隻在眨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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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細小的圓石飛濺入溪水中,隨之一隻方頭靴踏入溪水淺處,六刀奴苦著臉,邊逃跑邊朝後叫喚道:“在下都說了,剛才塔裏麵那是騙你的!花羅蜘蛛就這一頭!沒有!沒有了!別跟著在下!”
六刀奴揮著雙手,不住地朝他身後緊追不放的玄九丟撒著暗器毒鏢、淬毒圓珠,六刀奴武功不及玄九,這些丟出的暗器對玄九來說,形同虛設。
又行一陣,六刀奴從衣兜內撒出一堆五色蟲、毒蛇、蟲蠱,豈料這些獸蟲不沾玄九身上半點,效用甚至不及灰塵,要麼逃走,要麼竄回六刀奴衣兜之內。
再三次時,六刀奴差點就將手中百花圖與拓本丟了過去,好在看清,又藏回衣兜內,他已是黔驢技窮,再逃到一棵橫倒的巨木旁,他喘著粗氣,抬手做個止步暫停的動作,衝著他眼前正盯著他上下打量的玄九,怒道:“停!~停!~~別追了!你這小輩是在耍在下麼?”
“除了蟲子,你還有別的麼?”玄九開口發問,擦了擦手掌,又道,“師傅說騙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給個我想要的東西,我就不追你了!”
“你!在下怎麼知道…知道你要什麼!?”六刀奴餘怒未消,口齒都有些不利索。
“那你把衣服脫了!”玄九忽然這麼說道。
“什…麼?在下…士可殺不可辱!”六刀奴猜不透玄九要幹嘛,一邊回複體力,一邊尋看四周機會。
“不辱!不辱你!”玄九調皮地一眨眼睛,指著六刀奴衣兜,“我剛剛看到好東西了!給我!”
“什麼…什麼好東西!”六刀奴側身護起衣兜,“這些都是在下的私物,你一個姑娘家要來做什麼!?”
“百花圖可不是你的!”玄九眉頭一皺,閃到六刀奴身前,一把揪住六刀奴衣兜,“這是雲蕾大姐姐的!”
玄九話音落下時,已將那衣兜撕開,將六刀奴衣兜內的東西撒了一地。
小小衣兜,不僅蹦出十幾隻蠱蟲與各式藥瓶,同時也掉下百花圖與拓本,更是從中飛出一件編繡牡丹的粉色摸胸,玄九拾起百花圖與拓本之時,剛好落在玄九頭上,六刀奴表露尷尬,老臉頓時窘迫不已。
“咦?!好香……”玄九拿起那粉色摸胸,湊到鼻前聞了聞,不解地問道,“這不是女兒家穿的麼?怎麼……”言及此處,玄九瞪大了雙眼將六刀奴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捂住麵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怎麼原來你是個女的麼?和阿果她差得好遠……”
“住口!你…你胡說什麼……在下堂堂男兒!豈能再容你羞辱!在下…在下……”六刀奴幾乎要暴跳起來,卻又改了個口風,一把奪過那粉色摸胸,揣入懷中,“還回來!”
“真是個怪人……難怪小宮說你是被火凰教除名的,愛好真是不一樣……”玄九轉過身一邊翻看百花圖,一邊隨口說道,全然沒吧六刀奴放在眼裏。
“小宮?竟然知道在下是火凰教的……玄九姑娘的朋友可真不簡單……”六刀奴眯起眼睛,伸手就要來奪那百花圖,“百花圖你也看過了,能還給……”
“啊?這圖我要了!總歸是雲蕾大姐姐的東西,我不追你了,你走吧!”玄九打斷六刀奴,這麼說道。
“你…這個圖你們也看不懂,不如就交給懂的人算了,在下可與你分享圖上的寶藏!”六刀奴將一隻攥著銀針的手背在身後,纏繞起真氣。
“寶藏?是什麼寶藏?”玄九頓時眼睛一亮,仿佛透出一股恍然大悟之覺,將百花圖舉在手中,對著光晃了幾下,“難怪師傅要派九小徒去找,原來這圖是有寶貝的啊!”
“當然了,在下…在下這就給你指出來!圖上的寶藏!”六刀奴說著靠近玄九,一邊伸手指在百花圖上,一邊猛地將另一隻手裏的銀針紮向玄九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