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安?!”待青瑞走遠,陳遠之開口問道,“我原以為你們隻是泛泛之交,沒想到他對你如此有情有義,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不如我來做個媒,讓你們結成連理,如何?”
“大人?!大人…莫要玩笑……”四安臉紅起來,搖搖頭辯解道,“青瑞…青瑞聖人是修道之人,怎麼能與我婚配,這會害了他…四安絕不能毀了他的道途……”
“修道之人也有不少火居道士,門人多會婚娶,以嫡親傳承門派香火,就讓青瑞做個雲遊的火居道士,你們逍遙自在豈不正好?”陳遠之說著,眼睛眯起,又道,“四安?我收你做義女,你可願意?”
“大人?!這……”四安被陳遠之一話問得呆愣住,急忙朝他叩拜,道,“大人不要為難四安了……四安隻做個護衛就足以……”
“你要繼續做我陳家二十年的護衛?而不願做我陳遠之的義女?”陳遠之眉頭一皺,“這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你可好好想想……”
“大人抬愛了……”四安依舊是搖搖頭,“四安不想嫁給他……”
“噢?那你是另有心上人?”陳遠之不依不饒地問道,“你可說出來,我也可為你操辦婚事。”
四安搖頭,默聲。
“你先起來,既沒有,你便聽我做主,你可有異議?”陳遠之扶起四安,眉眼一跳,再道,“等他救回了嬌玉,你想辦法將他留在我身邊……這是陳家要求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你隻要完成了,就能帶著你要的東西,回去原來的地方,如何?”
“陳大人……”四安再次跪了下來,柔聲道,“請大人放過他吧……他一心向道……”
“我隻說將他留下,卻沒說阻他修道,你既然不願與他婚配,我也就不強求你,”陳遠之拍了拍四安肩膀,頓了頓,似乎有所猶豫,卻還是說出了口,
“時逢將要亂世,青瑞與我們為營去平定亂世,難道不算是修行麼?同樣是修行,你難道想看到今後他與我們為敵麼?”
陳遠之見四安雙手攥住衣褲,半天沒了動靜,大聲問責道:“你既然要當我的護衛,又怎會在安明城突然消失一陣,去哪裏了?當時我被刀詈司挾持,為何不見你來救我?難道說你是刀詈司的幫凶麼?”
“不是…不,”四安搖頭,“我沒有勾結刀詈司,隻是去找了個朋友,想勸她回頭……”
“找個朋友?”陳遠之如同審訊犯人一般,再追問道,“你自從到了我陳家,極少與外人見麵,何來的朋友?莫非……是漣漪穀的人?”
“正是,四安不敢再隱瞞大人,刀詈司有人名為紅衣,正是…正是我幼時玩伴……所以我才……”四安自覺理虧,聲音愈發細小。
“紅衣?哼!你可知道劫持我的人,就是紅衣!”陳遠之顯得驚訝,更有些憤怒。
“啊?!”四安麵色如同被人戳穿一般難堪,“怎麼會是她……”
“我自調查到紅衣是漣漪穀後人之時,就對你有所懷疑,你果真沒叫我失望,”陳遠之步步緊逼,冷笑一聲,“哼!好你個四安,看你平日不言不語,原來是一直等這機會,還說不是刀詈司的幫凶!”
“沒有!大人!四安沒有與她勾結,我…我的確去找了她,想勸她回頭,不過…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紅衣了……”四安激動過後,眼神顯得漠然,“後來我不知怎的,醒來就在船上了。”
“一句不知就能蒙混過關麼?我陳某人審訊犯人無數,這點把戲太可笑了,看來我還是對你太過大意了,連你什麼時候結交了青瑞此等高人,我都毫不知情,四安啊四安,你這真要叫我刮目相看了……”陳遠之繞了半天,終歸還是回到了青瑞身上。
“大人……大人有所不知,青瑞同我和紅衣一樣,都是漣漪穀僥幸活下來的……大人誤會我了!”四安不斷搖著頭,正有些百口莫辯之覺。
“難怪青瑞冷漠,對我這朝廷督撫都不入眼目,卻唯獨對你……原來你們同是漣漪穀的後人……”陳遠之若有所思,忽然改口,目光雖不改陰冷,語氣卻突然緩和了下來,就聽他道,
“四安…你有難處,我原本並非要為難你……不過…你莫要忘記,當初漣漪穀遭到滅門,我可是冒著牽連之罪,將你們爺孫兩人收留,更是將你們視若己出,說要報答陳家這話,也是你們提起的,我問你…陳某人可對你提過任何過分要求?”
“陳大人對我與爺爺恩重如山,小姐更是對我視若己出,四安……有愧……”四安垂頭,言語透著感恩,一襲長發垂掛下來,將她表情深埋。
“好!~你既能這麼說,算我陳某人沒有看錯你……”目視四安低頭不語,陳遠之又笑嗬嗬地拍了拍四安肩膀,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