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心中納悶的時候,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一次,我感覺那聲音並不是在虛空中傳來的,而是好像就在我的身邊。
什麼情況?
感覺到那聲音位置的變化,我也顧不得渾身被灼燒過的疼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哎呀媽呀!——”
看著麵前突然多出來一雙腳,我立刻大嚎了一聲,接著便宛如皮球一般,直接從地上彈坐了起來,驚恐的抬頭看去——
隻見,一位身著黑色鬥篷的老者,此時此刻正負手站在我的身前。
這位老者看起來並不高大,身材也十分的單薄——然而雖說如此,他的腰板兒卻繃得筆直,一點都沒有老態龍鍾的感覺;由於他的身上罩著的鬥篷十分的寬大,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隻有幾縷潔白的胡須從那鬥篷下隨意的傾瀉而下,憑借著那花白的頭發,我大致的判斷,這位老者的年紀就算沒有耄耋,也得接近古稀了。
不過,盡管我看不清這位老者的臉,但他隱藏在鬥篷陰影中的那雙宛如鷹隼般的眼睛,卻銳利的讓我無法忽視。而此刻那雙眼睛所鎖定的方向,正是癱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我——不知怎地,看著他站在我的麵前,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便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讓原本被那該死的“九重離火”折磨的胸悶氣短的我,愈加呼吸困難。
“你,你……”
看著這位眼神犀利的黑衣老者,我坐在地上,十分驚恐的看著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是……九重什麼離火,是……是不是你控製的……啊,不對,你是誰?”
那位黑衣老者聽到我的話,微微抬了抬頭,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盯著我,銳利之色絲毫不減,然而卻沒有回答我的話。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我渾身僵硬的坐在地上,本來就已經被那九重離火折磨的夠嗆的我,此時被他盯得更是渾身發毛——終於,我再也受不了他那仿佛要刺透人心的眼神,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思緒,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您——”
然而還沒等我說完,那原本一直低著頭,用眼睛盯著我的黑衣老者,突然微微地抬起了頭,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汝,可知罪?”
伴隨著他這句快要把我耳朵磨出繭子來的話,我也終於看清楚了這老者的相貌——讓我無比吃驚地是,這位老者在我來,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年邁!
那是一張十分年輕的臉——若不是他嘴邊垂下的那幾縷潔白的胡須,我甚至以為他隻有二十幾歲!
不過,此時此刻的我,雖然被他這年輕的外表給震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關注他的相貌,因為——我實在是不明白,這位老者究竟跟我什麼仇怨,為什麼就一定認定我有罪啊!……
心裏亂七八糟的略過了一大堆事情,我還是沒想起來自己究竟怎麼得罪了這尊鶴發童顏的“凶神”;但我心裏清楚,如果我再不給他個回應,我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想到這,我隻好定了定神,強裝鎮定的從地上站起來,盡可能的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讓它哆嗦的那麼丟人現眼,一邊偏著頭,躲避著那黑衣老者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一邊還裝橫道:
“我,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能有什麼罪?如果硬要說,剩飯算不算?不是說浪費糧食也是——”
“住口。”
就在我極力的胡謅八扯,試圖拖延時間的時候,那位老者淡淡的開口打斷了我,接著,便一個箭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平靜而又沙啞的聲音在我的耳側響起,語氣森寒得令我心悸:
“若你再不認罪,吾便把你,打入重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