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高懸於九天之上,皎潔如玉的月光鋪灑而下,繁星閃爍著光芒,點綴著蒼天,天地野茫茫,山林之中,妖獸此起彼伏的獸吼咆哮聲傳出,融入那寂靜的夜色。
此刻,高空傳來虛晃波動,將夜色的寂靜打破,令人心悸的氣機彌漫而出...
虛空如鏡子般,悄然劃開一道十數丈之寬的漆黑裂縫,一道光芒閃掠之間,便是如同被吐垃圾般吐了出來。
光芒破碎,化為點點碎芒歸於虛無,露出兩道影子,那是一個極其奇怪的組合,竟是一貓一魚。
魚不像魚,周身洋溢著乳白光芒,上身之處,還插著一雙漆黑翅膀,散發著奇特的威嚴。
貓不似貓,肥碩無比,周身印著黑白花斑,像一團肉球,又是一沒有多少爪牙的老虎。
“老大!”
“小子!”
裂縫逐漸合上,虛空恢複如初。
“你幹什麼去?”
魚爺一掌拍在貓頭之上,將之拍翻。
“我要去救老大!他留在那裏必死無疑!”
肥貓雙眼湧上了血紅,聲音嘶啞地道,為了助他們逃跑,嘯天竟然自己斷後?說出來都不敢相信,他雖為妖獸,但心卻並未冷血,有人如此待他,豈會不感動?
“瘋了你,你知道這一下子我們已經到哪裏了麼?虛空一晃十萬裏,你能回到先前的虛空位置救那小子?”魚爺麵色陰沉,繼續道:“你以為我不想救他麼?可是就算是以我們三人之力,也鬥不過那巨腳的主人!回去隻會讓那小子的努力白白浪費,於事無益。”
“你去哪?”
“我去救老大!”
啪!
“麻蛋,先拍暈你再說。”
魚爺一巴掌拍暈肥貓,看著遠處如墨般漆黑的夜空,目光一片堅定,帶著後者,身形化為一道光芒,掠向了遠處茂密的山林之中,喃喃的低音在夜空中擴散而來,透著某種如金石般堅定的殺意...
“小子,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報仇;如果沒死,你做老大又有何妨?”
... ...
虛空破裂,拋出一道滿是血色的身影,身影一頭栽入荒野之中,不知人事...
馬車路過,走下了一道美麗的身影。
“小姐,此人瀕危待死,隻剩一口氣了。”
“算了,帶上他吧,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是。”
... ...
時間如水,不滯於天,不後於地,如同一個無情的刀客,默默地離去,而在這默默之間,一月時間,便是悄然離去。
萬裏之外,平野之上,夜色再度將萬物所籠罩,帳篷中間,篝火燃燒,發出劈裏啪啦的清脆之聲,不少粗獷漢子持刀而立,警戒的視線掃視著周圍,毫無疑問,這是一處臨時營地。
營地居中,篝火燃燒,七八個粗獷漢子聚在一起,喝酒吃肉,酒肉香氣肆意散開。
“嘶~”
緊閉的雙眼緩緩露出一絲裂縫,嘯天醒來,入眼之處,是一營帳,四周擺設雖然簡單無比,但卻極為溫暖,頭痛欲裂,昏沉無比的感覺襲來心神,仿佛睡了很久很久,稍一動彈,撕裂的痛楚便如同汪洋般襲來,將他所淹沒,看來是被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