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溜達，每過一個房間都探出腦袋往裏張望。這個在房裏高舉雙手站立不動，那個在蹲著玩泥巴，泥巴？玩泥巴的病人看見我，朝我招手，看來是想我和他一起，我沒理他。繼續溜達，閉上眼不知道和誰說話的，睡覺的？終於有一個正常的了。不過他的腦袋下似乎沒有枕頭。
還有把臉貼在門框上，直挺挺的盯著外麵的，我隔著玻璃與他嘴對嘴，兩秒後，他吐了。
還有空的屋子？這房間應該是去曬太陽的，那個叫瓜頭的吧，我心裏想著。
精神病人也蠻有趣的麼，說完這話，我聽見門吱呀轉動的聲音，我回頭看去，不遠處的兩女還在交談，其他倒沒什麼異樣。
我不太明白，她們居然能聊這麼久，不過轉念一想，我樓下的張大媽，和隔壁樓的李大姐，兩人可以從早上一直聊到中午，也就釋然了。
她們的對話一般都是這樣的。
“你知道麼”其中一個大媽做出小聲的樣子，但聲音卻一點也不小。
另一大媽說，“是嗎，真麼看出來”
這是一套流程，兩人不斷重複、重複、再重複。直到張大媽的老伴，王大爺，和李大姐的丈夫，馬大爺，一起站在她倆的身後，這個情報交換的工作才不得不告一段落。
我從張秋燕的病房外轉到走廊的盡頭，又轉回此處。再一聽，哪裏聊得是案子，整個一八卦閑聊。
“不行，她們倆再聊下去，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我決定打斷她們的交流。
我再次聽見吱呀的轉門聲，聲音來自剛才看見的空屋，我回頭，走廊上多了一個人。那人對我露出詭異的笑容，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刹那，他向我身後的兩人衝去，看來她的目標不是我。
小時候打架，也不管三七四七的，衝上去把對方推到，一頓拳腳將對方製服。
我大叫一聲快跑，上前攔住那人，拖延時間，好讓身後的兩人去找幫手。我可不認為她們能有什麼戰鬥力。
我猛地撲住人影，下一秒隻覺胸口一痛，那人隨我被踢翻在地，說了句“戰鬥力隻有五的渣渣”，這家夥還是個龍珠迷。
我胸口雖然劇痛，意識卻很清晰，一把銀色的勺子紮進我的胸口偏右處，剛才應該跑慢點。眼前那人比我高了半個頭，身材也比我壯了不少，跑得慢些紮得也就沒現在這麼深了。
“唉”，我十分痛苦，不是因為我可能會死，而是眼前這人殺了我也不用判刑，白瞎了我這條命，士兵戰場殺敵，是一個夠本，我連本都撈不回來。
“沒事吧” 葉雪看著倒在地上的我。
“你倆是不是有病，不去叫人幫忙，看我躺地上，好玩啊” 沒錯，歐陽雪也沒走。
“歐陽雪，你快走，葉雪應該能多擋一會，” 我說這話倒不是有心偏袒歐陽雪，我認為葉雪既然當了偵探，總該有幾把刷子的。
“你就應該被插死” 葉雪瞪著我。 “你別生氣，你的戰鬥力可能比歐陽雪高，”
“少廢話” 龍珠迷掏出餐刀和殘叉，邪邪的看著我們仨。
“歐陽雪，你們醫院夥食不錯，還給病人吃西餐那，你這不是坑爹麼。”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吃西餐了，不過今天可以試試” 說著舔了舔餐刀，拉破了舌頭，血滴從舌尖低落。
這腦子？估計他真的沒吃過西餐。
歐陽雪麵色凝重，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什麼時候了，還能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