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是個技術活,我要想出辦法從大媽口裏把想知道的信息給套出來。
所以我決定裝成記者,不過我沒有當過記者,管他呢!
我輕輕的邁著步子下樓,電視的聲音還在樓上想著,我想借此掩蓋自己下樓的腳步聲。
旅館是兩層小樓式的建築,一樓是一件店鋪,我站在樓梯的拐角往下看,那大媽坐在櫃台前,麵色蒼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估摸可能十年前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情,而那大事情的恐慌居然延續至今。
“你好啊”我打開嗓子說。
大媽聽到的我聲音,轉頭看看我,卻沒有回應。好像提不起精神。
“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沒話找話說。
“沒你的事情”
“哎,天這麼熱,中暑了?”
“沒有,你怎麼那麼多的廢話”
“大媽,其實我不是什麼考察員”我說。
“看出來了,就你那樣,也能是考察員”
“我怎麼了,哪裏不像?”
“寒酸,摳門,小氣”
這話說的我沒法反駁。
“大媽我這也是生活所迫,別看我是大城市來的,可是身上窮的叮當響”
“是麼?”
“你不知道,做我們這行的都是這樣,身上那裏有什麼錢啊”
“哦” 大媽明顯對我的話趕到興趣了。
“我們這一行,天天風裏來雨裏去,哪裏有什麼安身的日子”
“很辛苦,你是做什麼職業的”
“不滿大媽說,其實我是一個報社記者,不久前收到一封信,所以才來這裏調查一下”
“信?”要想和人對話,不如先拋出一個問題,引起對方的好奇心。
“誰說不是呢,莫名其妙的信件,說什麼十年前,卻又不肯明說”
“說什麼十年前,” 大媽顯得很激動。
“不知道啊,所以才來這裏調查,早上我不是還和大媽打聽了麼,南村路啊”
“南村路,南村路,” 大媽驚訝的站了起來,“南村路多少號?”
“南村路112號,不過我們沒找到什麼南村路112號”
“南村路112號” 大媽反複念叨。
我仔細的頂著大媽的表情,信息半真半假,我接下來就要看看大媽如何應答。
“小夥子,那個寫信的人你知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大媽麵色和藹,用十分慈祥的語氣說。
“哎呀,記不太清了,也許是性王?”
大媽仔細的聽著我的回答。
“不對,也許是姓張?”,“記不清了呢?”
“到底是姓王還是姓張,兩個字差別那麼大怎麼能記錯呢?”
“哎,我們這行每天看的來信沒有上千,也有成百,那裏能記得那麼清楚?”
“胡說”
“我可沒有胡說”
“你說你是記者,那你的照相機哪裏去了?”
“我的照相機啊,被他們帶走了,就是那些和我一起的同事,因為我下午不用外出,所以就讓他們拿走了”
“真的?”大媽還是不太相信我的話。
“我騙您幹嘛,要不您和我說說十年前的事情?”
“小夥子,你是個記者,這是我不能和你說”
我靠,職業還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