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門操戈(1 / 3)

草場中,除開兩個昏迷中的孩子,依然安靜祥和,仿佛一切如故。半個時辰後,那個叫小刀孩子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著幽藍的天空,仿佛作了一個噩夢,眼中透露出迷茫,轉頭一看,不禁驚叫一聲“小哥!”,立即起身朝陸奕奔去。小刀剛抓到陸奕的手卻感覺雙手如遭火炙,立刻嚇得大叫,不停搖晃的陸奕的身體“小哥,你怎麼了?”。而陸奕依然昏迷不醒,小刀忍不住大哭起來,驚慌失措中往來時的小橋奔去,一路哭喊”陸伯父,陸伯父。”

正行進間,突然見到前麵一個青色人影從遠處山腳迎來,行進之速似若閃電,刹那間便出現在小刀麵前,正是陸奕之父陸影。看見小刀,陸影也不多言,隨手提起小刀,小刀隻感覺眼前一花,轉瞬即到陸奕昏迷的草澤。陸影隨即放下小刀,提起陸奕的手,臉上陰晴不定,半響沉默不語。小刀看著陸影,這個自己內心視為仙人的男子,一向從容親切的臉上,此刻卻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痛苦和猙獰,不禁越來越怕,拉住陸影袖子問道:“伯父,小哥怎麼樣了”。陸影回過神來,對小刀說道:“小刀,你趕快回家,這幾日不要出門,好好照顧你瞎眼老娘。伯父將要出門遠行”。

看著小刀走遠,陸影抱起兒子,心頭大痛:“想我門中通玄心法,修煉後終須有赤炎和玄冰之分。奕兒原本已練就玄冰真氣,如今丹田俱備赤炎吞噬,和當年師尊重創,如出一轍。所幸玄冰修煉時日尚短,還不至於立即斃命,想師尊當年功參造化,尚未逃出一劫。可笑我逍遙門創派自始,自以自然為本,天性為尊,發天心而無心弗誌而為,以清淨而使人退卻消妄,以己之虛無澄他人之妄心。如今我門內師兄三人卻同門操戈,隻為追求縹緲不可得之長生,真是可歎之極。今日不知是大師兄還是三師弟,作此凶狠毒辣之事,隻是可憐奕兒受此無妄之災。也罷,連同過往恩怨,一切了卻吧。”陸影隨即展開身法,形如一道驚鴻,朝北極山奔去。

絕天峰,位於北極山深處,據說大雁到此穀後卻是再也不能北往,自是飛鳥難渡,人跡難尋。此刻山中冰雪尚未融化,半山中的樹木掛起層層霧凇,玉樹瓊花,仿佛人家仙境。

陸影背上不知何時背負著一把長劍和一個包裹,抱著陸奕踏雪而來,雪上竟不著一絲痕跡,說不出的出塵飄逸,隻臉上充滿了無盡的悲傷。隻片刻陸影便達到絕頂之上,同上峰時險峰嶙峋,鳥獸難攀相比山頂卻十分平坦,山頂覆蓋著萬年不化的白雪與冰塊,形成一個寬近百丈的平台,遠處的冰川在夕陽的照耀下,折射出陣陣炫目的光芒,如人間仙境。

陸影在峰後避風的巨石後,掌劍並用,開辟出一個可容人的冰窟,遂打開包裹,攤開裏麵的熊皮,將陸奕裹在熊皮之中。看著陸奕火紅的臉龐,忍不住一聲長歎,遂提起長劍,轉身來到峰前一凸起得平台上,閉目盤膝而坐,仿佛老僧入定。

半個時辰後,入定的陸影手上微不可見的一動,隻見兩道黑色人影如幽靈般從峰下飛馳而來,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出現陸影對麵。

紫紗蒙麵人盯著盤坐的陸影緩緩開口道:“陸師兄,別來無恙”。陸影緩緩睜開眼:“秋師弟,想不到竟然是你!當年師傅受傷,不知是你還是丁師兄下手!”。

“陸師兄,你又何必多次一問呢?當年我又何嚐不想成全出雲子與我師徒之情。隻可恨那出雲子冥頑不靈,想那丁策自不願修習通玄心經,出雲子卻欲將真經相付。而我一心求道,出雲子那老鬼卻不肯傳授與我。你我均為修道之人,一生所求不過就是得窺天道,為此也不得不使些手段。”

“住口!秋夜愁,你這畜生。師傅待我等三人名為師徒,實若父子。你弑師在前,今日毀我孩兒在後,行如此不忠不義,人神共憤之事,竟敢不慚言道,妄想長生,簡直癡心妄想。若想得到真經,且拔出龍耀,你我恩怨,也一並劍下一決。”

“陸師兄,既如此,少不得向師兄手中玄冰劍討教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