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柳暗花明(2 / 2)

隨即小刀舅舅走到院前,輕叩柴門道:“寧先生可在家!我是許家溝許壯”。

“請進。”隻聽得院內一個中年聲道。

許壯隨即帶著二人走進院內,卻見一個容貌俊雅白衣文士,正坐在草屋之中。見得三人進來,隨即放下手中書卷,朝三人看來。

許壯隨即扶著陸奕向前,朝白衣文士拜道:“寧先生,這是我家小侄陸奕。日前從北極山而來,不料卻感染重疾,懇請先生治治。”

寧先生便讓三人草屋就坐,卻讓陸奕伸出手來,自己伸出手指提陸奕把脈。不料剛一搭到陸奕手腕,卻是觸手冰涼,脈搏跳動更是異常緩慢,寧先生心中不由大驚:“這是何等脈象,卻是生平未見”。

隨即再次凝神搭脈,心中驚訝更甚,曆久才緩緩放開陸奕手腕道:“小兄弟,你這症狀卻不似染疾,倒像是中了內傷。”隨即一雙雙目如電般盯住陸奕。

陸奕大驚,正道此人絕非尋常醫士,還未作答。

小刀卻搶先大聲道:“是啊!寧先生,小哥正是被壞人打傷。寧先生你一定要救救小哥啊!”。小刀即刻便被二人被人偷襲之事道來,卻不知其中已然多生變故,隻道陸奕是被那兩人所傷。而陸奕得父親臨終勸告,不得透露逍遙門內隱秘,聽得小刀如此說卻也正好遂了心意。

寧先生聽得如此,不再多疑,再次為陸奕搭脈。想起一生中,自己搭脈無不是一探便可,斷無三次之事,但想起這內傷之古怪,也不禁暗暗搖頭。沉吟片刻卻是對三人說道:“小兄弟這傷勢隻怕我也無能為力。”

許壯大驚道:“寧先生,您醫術無雙,一定要救救我這小侄啊!”。

“非是我不願替小兄弟療傷,隻是這等傷勢,古怪異常,我也是平生僅見。實在慚愧!”隨即扶起許壯。

陸奕心中黯然,但生來淡薄,悵然道:“寧先生,您也不必慚愧。或許小子命該如此,卻也是強求不來。”說罷就要拉住許壯和小刀像寧先生告辭,背影卻顯現處與年紀不相符的滄桑。

“小兄弟,且慢!”,才到院門,三人卻被寧先生叫住。

隻見寧先生從屋中走出,對陸奕道:“小兄弟,我觀你傷勢,寒毒已然侵入經脈,深入肺腑,若不及時治療,恐不足半年之命。”

許壯和小刀頓時大閡,立即跪拜在地求寧先生務必救得陸奕性命。隻陸奕心歎道如此天不假年,隻不能完成父親所托,並任由那秋夜愁繼續作惡,其餘倒也無什牽掛,倒是極為灑脫。如此恬靜淡然到讓那寧先生刮目相看,心中暗讚不宜。

寧先生對陸奕說道:“小兄弟身上這寒毒,絕非針石可除。我倒知道一去處,卻是正有祛除之法。隻不過那地離此相隔萬水千山,小兄弟若去,卻是要注定漂泊,不知可願一往!”

三人聽得大喜,陸奕更是跪謝道:“小子已然孑然一身,天下何處不可為家,多謝寧先生指點活命之恩。”

寧先生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氣,我在此已然徘徊三年,不久正要往那裏一往,恰能帶小兄弟一路前去。不過小兄弟還得在此居留幾日,待我處理完一眾事宜,順便用針暫時控製住小兄弟體內寒毒,免受日夜煎熬之苦。”隨即寧先生讓許壯先回,卻留下小刀在此照應。

於是陸奕和小刀便在寧先生家中住下,寧先生便每日對陸奕手足三陽經用針,更有一股暖流真氣隨著銀針透入體內激發陽脈,說不出舒適受用。陸奕心裏暗吋道:這寧先生必定是一個身負絕學的高手,隻不知和父親相比如何。

幾日後,陸奕身上冰冷之氣漸得到控製,夜裏寒毒也不再發作。身體複原後倒是有心觀察這寧先生所居,卻發現細觀之無論院內堂中陳設均似是女子所居,隱隱十分異常。而寧先生生活十分儉樸,幾日中除與鄉民看病,皆不曾出門。有好幾次陸奕更是看見,寧先生手撫一個畫卷,呆呆發神,臉上說不出的溫柔眷戀。陸奕心中好奇那卷軸所繪,但也不好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