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在我天鷹擊全力施展之下,你能抵擋三式,足可自傲。”
“要殺就殺,何必多言,你這等魔教妖孽,必定多行不義必自斃!”陸奕心知必死,卻也絲毫不懼。
天魔子震怒:“哼,你殺我得意門人四人,若不是聖人交待,我必定取你性命!”。隨即又幽幽道:“逐日等四人,追隨我多年。當日被你等重傷失去一臂,終日不忿。今日雖有聖人交待留你性命,但必將卸下你這雙臂以告慰逐日等在天之靈。”天魔子心內暗自盤算,這小子雖得暫時留他性命,但卻不宜留下後患。今日斷他雙臂,一來聖人之約不違,二者諒這小子沒了雙臂日後也對自己無害。隨即露出殘忍之色,雙眼戲謔盯住陸奕,緩緩朝陸奕而來,仿佛貓玩老鼠。
陸奕聽得天魔子之言,心中卻是十分懼怕,心道如此還不如一死來得爽快,眼見天魔子離自己不足三米之遠,甚是大急。
不料正在此時天魔子卻突然一頓,渾身隨即爆發出驚人氣勢,凝神戒備,似感覺到極大危險。隨即對著陸奕後方說道:“閣下何人!”
陸奕強扭過頭望去,身後小坡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那人方麵闊鼻,身穿灰色麻衣,頭發披散,身形十分高大,尤其一雙手臂極長,竟已及膝,配合右手之中一把寬闊的長劍,雄偉至極!但十分奇怪的是,任陸奕如何看去,卻始終看不透那人眼睛,似有一團霧氣縈繞。此刻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曬在那人身上,發出陣陣霞光,似與天地自成一體。
“想不到魔門竟然衰退至斯,天魔子以一門主之尊,卻對一後生小輩下如此毒手。”那麻衣人宏聲對天魔子道。
“哼,這小子殺我四大護法,今日不過討回一點小小公道而已!”以天魔子一向作為,原本是不屑解釋。隻不過這麻衣人每一個動作和姿勢都渾然天成,渾身雖無絲毫真氣波動,卻給天魔子極大威脅之感,讓天魔子感覺暗自心驚。
“小輩,天魔子所說是否屬實,你當真殺他門下四人?”麻衣人卻是向陸奕說道。
“確有此事!當日我若不殺此四人,則我師兄弟幾人絕無一人可以逃脫其毒手。”陸奕毫不猶豫答道。
“好,好!殺得好!天魔子,這江湖之中道理,自然是比誰的劍快,誰的玄功更強。你門下四大護法自己修為不夠,自取滅亡。我見這小輩甚喜,要將其帶走,你還有何話說?”
天魔子心中震怒,冷冷言道:“以閣下之言,要將其帶走,自是看誰的功夫高強!”
“哦,你意思要向我討教幾招?不過鄙人劍出,非死即傷,你可考慮清楚。”麻衣人臉上露出輕蔑之色,戲謔說道,恍如剛才天魔子戲耍陸奕一般。
天魔子一生之中從未被人如此輕視,簡直奇恥大辱,心中暴怒異常,但知道此人必是生平大敵,隨即強製冷靜,魔功凝聚全身。頓時以天魔子為中心,四周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紛紛朝天魔子擁來。
那麻衣人見到如此,露出一絲讚許,卓立原地也不見任何動作,隻見風刮過衣衫,獵獵作響,而披肩的頭發隨風飄散,更是看起豪邁不羈。天魔子已將功力提升到極致,蓄勢待發,但那麻衣人卻無絲毫破綻。片刻後天魔子全身功力猶如繃緊的弓弦,卻始終為找到機會,不能出手,又不敢輸了氣勢,一刻之後頓時生生噴出一口鮮血,竟是被憋出內傷而來。這一場景卻是讓陸奕頓悟不少,原來高手過招氣勢盡可如此逼人,心中更是對那麻衣人欽佩不已。
天魔子一口鮮血噴出,煩躁卻是大減,心知已然失了先機。便不再等待,身形一展,但卻不是攻向那麻衣人,卻是向陸奕撲來。這一下端是高明無比,那麻衣人渾身無一破綻,但陸奕卻是其必救,正是兵法上圍魏救趙之法,陸奕此刻正是麻衣人唯一弱點!
那麻衣人口中叫道一聲:“好!”,腳上之上前一步,已然落到陸奕跟前,隨即手中長劍一彈,一柄長約四尺有餘刃寬三寸的的巨劍鏗然出鞘,一劍削向天魔子衣袖。天魔子大驚,自己離陸奕不足三丈之遠,而這麻衣人卻在十丈之外竟然後發先至,那劍中未帶任何真力,但天魔子心知,這人劍術怕已到超凡入聖之境界,返璞歸真,這看似平淡的一削實比帶著無匹劍氣的劍招更為可怕!天魔子不敢掠其鋒芒,連忙急身後退,閃身回到原地,似剛才不曾有何移動。
那麻衣人卻不追擊,看著陸奕身前的脫手的白雲劍,上麵已然還有寒霜閃華,露出冰涼之意。卻是對陸奕言道:“你這小輩劍法稀疏平常,不過功力倒也不弱,與天魔子交手,怕也最多隻發揮出了體內三成真力,但卻不是無極真氣,不知為何人所授!”陸奕聽得大驚,自己體內雖然蘊藏玄冰真氣,自那日在黃沙城中生死時刻可以初步使用,但卻始終隻能發揮出三成之力。這其中緣故始終未對外人透露,自己也不甚明了,不想卻被此人一眼看透,不過此人對自己有大恩,卻是不能欺瞞,隻得不提通玄功法之事,說道:“乃家父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