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儒見他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嘲笑:“當年你父親過風雲也是一個桀驁不馴之人,給你取名過允之,即無論天大的過錯,皆一允為之,可見他的肆無忌憚。”
過允之沒有聽說過這段往事,所以未打斷王儒的話,他繼續說道:“其後他私煉百毒化功散這種禁藥,並聯合他人用此藥毒害一個前輩。那時候我本就應該對他采取穀規,廢去他的功力。不過那時候你二弟剛出生,取名為過謙之,我見他從允到謙似有悔改之意,便動了惻隱之心,便隻重重責罰了他一番暫時放了他一馬,以觀後效再作定奪。”
“後來你父親似洗心革麵,直到你三弟出生,取名為改之,我道他終於洗心革麵,也暗自欣慰,對他信任有嘉。卻未曾料到這一切都是他的偽裝,直到現在方才發難,不過一個人能隱忍三十載,也確實是一個難得人才,比我忍,比我狠,也難怪我會輸給他!”王儒一點不因自己被過風雲算計耿耿於懷,大方承認不如。
過允之這才完全知道自己三兄弟名字的來曆,不過他更關心那個戴著金麵的神秘人,連忙問道:“那今日戴著金麵的又是何人?”
王儒身體擺動了一下,身上的鐵鏈又發出嘩嘩的響聲,他問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過允之心中暗道這純屬廢話,不過王儒一直以來皆為溪穀第一人的威勢給了他不少壓力,口裏不自覺的回答道:“還請穀主賜教?”
“好,你還是自己問他吧,他就在你的身後!”王儒眼前突然一亮。
過允之頓時大驚,急預回頭,不過陸奕那能讓他那麼輕易轉身,水柔劍帶著石破天驚的威勢直刺他的後背,這一劍雖然不帶劍芒,但依然讓人感受到鋒銳無匹。同時密室也頓時一暗,原來是滔天的殺氣竟然瞬間將室內火把全部衝熄。
過允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雖忙卻不亂,他剛才走近王儒之時早就暗暗戒備,此刻正排上用場。眼見陸奕這一劍迅捷無比勢不可擋,也不硬接,腳上一動,頓時幻化出一個虛影各向左奔去,而身子卻依然在原地搖晃。
而陸奕一劍正中過允之後背,不過水柔劍卻似刺到一張紙上,“嗤”一聲輕易的將他身體分成兩半。
陸奕看見剛才那條奔逃的影子像輕煙般凝成實質,又形成了過允之的模樣,心中的驚駭簡直難以言明,這難道是活見鬼!
王儒看著戴著金麵的陸奕,讚歎道:“這是我見過的最快的劍!不過功力怎麼卻差了好多,否則就是有這幻魔身也逃不了。”
陸奕心道,現在的自己那有什麼功力,純靠以力取之,不過聽到王儒知道這功法,心中稍定,連忙問道:“前輩,什麼是幻魔身?”
“這個可厲害了,幻魔身乃修煉幻魔功產生的幻影,不過這幻影可和真身隨時轉化。故剛才你明明刺中了他,卻被轉化成了幻影。”
陸奕聽得大驚,這是什麼功法,竟然如此詭異。
王儒看著他神情,笑道:“這還不算什麼,更厲害的是與人對敵之時,一個幻影的威力不啻與他本尊。不過你運氣還好,這小子隻能生成一個幻影。若是像他父親過風雲那般能產生七個幻影,到時候如同八個高手同時攻來,即便是我抵擋也是不易。”
這下陸奕隻有苦笑,剛才一擊不成,自己對付一個過允之也沒有勝算,何況現在還有兩個!而自己除非能一劍盡破幻影和他的真身,否則他又是殺不死的,這如何是好!
過允之不知他虛實,剛才陸奕一劍太過凜冽,也讓他暗自心驚,若是自己反應稍微慢一點,連幻影都不能逃出。同時想起前任金麵衛的厲害,故一點不敢等閑視之。
“什麼人,竟敢管我溪穀之事?” 過允之聲色俱厲。
“什麼過氏三傑,行事卑鄙下流,我看乃是過氏三鼠。你兩位兄弟都被我拿下,你還不束手就擒!”陸奕不甘示弱。
過允之知道自己等敗行已經暴露,心中實在有點擔心過謙之和過改之,麵上變色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陸奕想起過改之情形,隻淡淡說道:“作繭自縛!”
過允之知道不能拖太久,必須盡早將變故告知父親,啟動應急方案,當下不再同陸奕鬥嘴,冷峻道:“好膽,讓我看看你這金麵衛到底什麼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