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伴而行,一對俊男美女加上一個老和尚,這個搭配也夠惹人注目。不過也多虧了這個老和尚,陸奕和王萱才順利通過了戒備森嚴的關卡。
陸奕想起臨走之時,聽秋月法師的辯發大會,後來聽聶孤鴻說一月後秋月將召集信徒求影身舍利,若能成功,皇帝趙瑄當大興佛門,這時候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不知道結果如何,忙向宏光大師詢問。
宏光還未回答,王萱搶先問道:“敢問大師,何為隱身舍利?”
宏光麵帶無比神聖之色說道:“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難可得,最上福田,乃佛門至寶。而舍利有全身、碎身、感應之別,而很多高僧元寂後,其身體雖經年代久遠,時空變遷,卻未腐朽潰爛,非凡情所能測度,這便是全身舍利。”
“碎身舍利指高僧大德圓寂後留下的聖物,其中白色的是骨舍利,黑色的是發舍利,赤色的是肉舍利。而唯佛舍利有五色,神通變化不為一切物所壞!”
“影身舍利又成為感應舍利,表麵細膩光滑,溫潤如玉,堅固無比。雖不是佛陀與高僧寂滅後火化而得,但一般均與靈骨相伴相生,同聚一處。其出現全因人心誠者,從空而得。曾有大德之士,在誠心書寫佛經之時,筆端瑞生舍利!”
這等從空求得舍利的奇聞,不禁王萱沒有聽過,就連陸奕也大為驚奇,聯想到秋月正要求隱身舍利,卻不知道結果,忙問道:“不知秋月法師可已經求得舍利?”
宏光搖搖頭道:“原本皇帝隻允了秋月師兄七日之期求得舍利,不過舍利卻沒有降臨!”
王萱心道要是真有舍利降臨那完全就是神跡,一無所獲才符合她的認知。
“不過在秋月師兄懇請之下,皇帝又給了七天時間,但是舍利何等神聖之物,豈有那麼容易獲得,這幾天還是一無所獲。”
陸奕心道,求不得舍利,即便秋月在與玉一真人的唇槍舌戰中辯法中取得大勝,但最後還是會輸給楊文諫代表的勢力。
宏光這時候也凝重道:“我來安陽之前,秋月師兄以幾百年前康僧會之例,又說動皇帝給了最後七日的期限,想來就這我們回到秦都這幾日,便會知道結果。佛門能否大興,成敗皆在此一舉。”
聽到有熱鬧可看,王萱心裏麵雀躍不已,十分明智自己偷偷流出穀來,外麵是何等精彩。陸奕看她表情,不由想起寧玉玦,兩人都出生世家,或許別人眼中覺得要風得風,要雨有雨,高高在上一帆風順。但實際上或許他們內心裏麵,怕更是覺得平凡人的生活更精彩一層,這些世家規矩卻是籠住他們的無形囚籠。
半日後,便已到了京城。陸奕將王萱看得甚緊,這些女孩子都愛逛街,他可不想自己剛進溪穀之時那一幕重演,倒不是在意當免費搬運工,實在是因為時間耗不起。
好在王萱一顆心思早就轉移到秋月求舍利這事情之上,急急催促著快去看熱鬧。宏光也牽掛著此事,故三人未作太多停留,徑直來到秋月祈舍利之地,就是當日同玉一辯論的清涼台。
台上,三十二位高僧身著潔淨的僧衣,席地誦經,秋月也在其中。台正中一個高大的案上正焚著香,上麵立著一個光潔的銅瓶。
陸奕已經注意到,清涼台邊外邊還遊弋著很多道士以及一看衣著便是皇宮中的高手。想來楊文諫一方怕秋月瞞天過海使詐,便令人在此處監視。
不經意間陸奕已經走到當日聶孤鴻所處的位置,而這個位置當真絕佳,若是與人敵對之時,進可攻退可守。和聶孤鴻相處一段時間後,無論在何種環境下,陸奕也不自覺間便可立即找到最利於自己的位置,這種感覺很微妙,已經融入他的血脈一般。
不過看著遠處的那個銅瓶,以及場中麵帶虔誠神聖之色的眾多高僧,陸奕心中始終不相信,真有舍利子會因為這些高僧的至誠而憑空會在銅瓶中出現,這根本不符合事物的基本規律。
邊上幾個在監視的道士自然也是這般想法,隻聽一人對另外一人說道:“這個秋月和尚就會裝神弄鬼,前麵兩次求舍利,都是失敗。這次皇上給了最後的機會,不過也隻剩下兩日,到時看這些妖僧如何自處。”兩人竊竊私語,聲音雖低,但怎能逃過陸奕的耳朵。
另外一人回答道:“正是如此,那有什麼影身舍利,都是這些妖僧蠱惑人的說辭。這秋月必定早就弄了舍利子,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進銅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