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心道難怪如此,剛才費仲辰出井之時,磅礴的防禦真氣並未潰散,自己稍微抵抗了一下,就這麼一點細微的變化,便被楊文諫察覺,而剛才楊文諫的厲害他已經親見,此刻暗中將真氣提升到極致,隨時戒備著。
楊文諫看他不說話,知道他心存忌憚,笑了一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我們應該第三次見麵了吧。兩月前,在火鳳先天至火之下逃走的便是你吧?”
陸奕點點頭。
楊文諫眼中一閃,又問道:“我很是奇怪,你是用什麼法子,竟然又用先天之火傷我手下?”以楊文諫的見識也想不到陸奕在地牢中的奇遇。
真火之力是陸奕保命的手段之一,自不可能輕易告之,隻冷冷的道:“僥幸而已,國師還有什麼要賜教?”
楊文諫見他麵對自己還能如此從容,十分欣賞:“想必你也是為了長生藥來此吧?搶奪那隻赤鳳?”
陸奕搖搖頭:“我對這些毫無興趣。”
這下楊文諫有些奇怪了:“世人皆想長生,上至皇帝,下至庶民,為了長生,不知作出多少瘋狂之事。”
“國師所說的差矣,恐怕瘋狂的隻是國師吧。天下百姓,大多隻求能吃飽穿暖,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少一些盤剝,少一些勞役,人人都渴望平靜的生活而已。不過國師似乎連這點最基本的要求也不曾應允他們,百姓真的很苦!”陸奕委婉指出楊文諫誤國。
楊文諫麵無表情:“在追逐大道麵前,螻蟻們的這點罪算得了什麼。佛家亦有言,眾生皆苦,你既然為慈光寺護法,當明白這個道理。”
陸奕聽他所言,竟然毫不在乎天下百姓,心中憤慨:“你既然貴為國師,這百姓由何嚐不是你的子民,為何卻如此說出毫無人性之言。堂堂國師,竟比一些邪魔外道還要狠毒。”
楊文諫依然無動於衷:“待我煉成不死藥,飛升成仙後,自然會給他們降與雨露。而經我二十年之努力,長生已經不再遙不可期。”說完他臉上竟然顯出貪婪的神色,和他神仙般的形象反差極大。
這人一定是個瘋子,一定要阻止他,而這裏還有一隻赤鳳,看來對楊文諫煉藥十分重要,陸奕心中已經默默打定主意一定不讓他得逞。
楊文諫早注意到陸奕表情,那雙睿智的眼睛似乎一言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冷厲的神色,手指已經慢慢有了動作。
陸奕知道他又要發動天罡真氣,楊文諫實力遠高與他,若是讓他搶先出招,自己必定立刻落入下風。隨即“唰”一聲,水柔劍出鞘,同時體內螺旋陰陽真氣全力爆發,身劍合一比電還快向楊文諫刺去。
楊文諫早就防備,但陸奕咻地在原地消失,再現之時,水柔劍已經到自己胸前三寸處。這麼快的速度,他亦未曾想到,於是急速後退,隨即指頭一點,發出一股尖銳的天罡真氣反擊。天罡真氣碰在水柔劍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而陸奕身在空中,身形又陡然消失,隨後立即出現在楊文諫側後,水柔劍詭異的刺向楊文諫左臂。
楊文諫“咦”一聲,陸奕劍法之高也超過他的想象,這一劍竟然撕開了他的左袖,直接刺入左臂。
陸奕見偷襲得手,大喜過往,螺旋真氣狂暴催發,欲直接透過水柔劍震傷他的經脈。不料楊文諫卻又一個後退,左臂擺脫了水柔劍糾纏,隨即發出一陣悠悠玉色光芒,他又隨意的甩甩手,便活動如初。
陸奕無比震驚,剛才那一劍分明實實在在刺入他的左臂,自己都能細膩感受到水柔劍透過肌肉收到骨骼阻撓的細微感覺。一般人這麼受一劍,左臂必定被廢,但楊文諫竟然無事人一般!
此時楊文諫離他兩丈之遠,緊盯陸奕:“天下間能傷我肉身者,屈指可數,年輕人,你足可自豪!不過你以後卻沒有機會了!”
當下他雙手齊動,十道天罡指風錯落有致的朝陸奕攻來,剛才和費仲辰對敵之時,他也隻用一隻手,此時足見他對陸奕的重視。
陸奕急忙揮舞水柔劍,左擋右接,而他速度極快,這一劍卻是在一瞬間完成,放佛就隻出了一劍,不過這指風蘊含的勁力十分巨大,震得陸奕雙臂發麻,不由得急忙又運轉起回生決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