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二人聽掌門召喚,不敢怠慢,忙和玉霜往後艙走去。這時遠處的紅日半張,清新的風讓人心曠神怡,而此起彼伏的潮聲更是添加了別樣的美好。
陸奕其實心中還有一個困惑,一直還沒有機會出口,這時掌門相召,卻也正好借此相詢。
到了寧無極歇息處,玉霜卻不再上前,陸奕隱約聽見裏麵還有孫長老的聲音傳來,便輕敲了艙門。
“陸奕,進來吧。”寧無極的聲音依舊渾厚。
“掌門相召,不知有何吩咐?”艙內除開寧無極外,除肖長老外幾個長老皆在,而白煞被製住則在另外一側,仿佛一尊雕像,陸奕還是那種感覺,這人分明已經無生命,但卻偏偏卻還活著。不過陸奕早先遇見過更為詭異的孟千鈞,昨夜又是那麼多亡靈刺客搏命相鬥,倒也見怪不怪,不過心情也十分沉重,想起楊文諫那些人實在太可怕了,這些手段實與鬼神無異。
“陸奕,這大半年的時間,你的修為倒是甚有精進。昨日還多虧你相助,否則本門倒難以善後。”
“陸奕作為無極門下弟子,這是我分類之事。”
寧無極見他態度如此謙恭,也是十分滿意。不過陸奕見幾個長老臉上都有些凝重的神色,心知還有其他事情,忙問道:
“掌門是不是還在為師叔和玉玦擔心?”
寧無極搖搖頭:“你師叔性格剛硬,作事易衝動。而玉玦更是一個不讓人省心的料,這次出來讓他接受一點曆練,以後也易知江湖路之不易。”
“師叔和玉玦修為盡皆不弱,縱然遇見強敵,全身而退,當是無虞。”
寧無極點點頭:“他二人我倒不太擔心,昨夜襲擊我們的敵人當時他們最強的實力。不想連禦風也被他們控製,也在其中。”
這時候孫長老插口道:“掌門,列公子多年前在東海一役他傷勢之重,絕無可能幸免。此時出現,偏生又非人非鬼,如此詭異,是不是太過蹊蹺?”
陸奕順著寧無極的目光,看著臉上無絲毫血色的列禦風,心裏麵也不禁有些發毛。
“孫長老,我知道你的擔心。禦風當年為我擋下致命一劍,後來墜落山崖,消失二十餘年。若非他,此刻成此般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人必定是我!”
陸奕見寧無極眼中少有的熱烈,此時方知原來二人有如此之深的淵源,列禦風原來對寧無極有救命之恩,心中也不禁對他十分感激。
寧無極又道:“我觀他今日這模樣,多半乃是他體內冰魄攝魂針所致,若將此針驅除,說不定還有轉機。”
這時候孫長老忙到:“掌門不可,這冰魄攝魂針乃是一等一的邪魅凶險之法,驅除不成反禍及自身!況掌門因三門主之事。。”
陸奕聽到孫長老提到師父無塵,心中頓時一緊,正待繼續聆聽,不料寧無極擺手打斷道:“孫長老,不用多說。當年禦風舍身救我,衝虛門也因他之觴傳承幾乎斷絕。我寧無極若是惜身,怎對得起衝虛門和禦風,天下人又如何看我!”
“可是..”孫長老還想說話,寧無極再次打斷,陸奕從未見他如此,也可見他態度的堅決。
寧無極對陸奕道:“陸奕,禦風所中冰魄攝魂,非同小可。乃是幾百年西域魔宗秘傳之法,中了此針,神誌盡失,完全變成一個傀儡。而被施針之人,即便驅除掉此針,但也再也不能恢複如初,變成癡呆。想禦風這種天之驕子,卻變得如此模樣..”寧無極有些難過。
其餘幾人也是麵露惋惜。寧無極有凝重對陸奕道:“這時召你來,隻因為拔出此針,頗費周折,至少需要數個時辰。而此刻敵人才離去不遠,甚至還可能環伺一側。陸奕,現在除我之外整個無極門內以你的修為最高,我為禦風療傷的時候,需由你全權負責門內安危。你可能作到!”
陸奕心中一陣激動,雖然寧無極沒有明說,但此刻卻已經表明他已經認可他再回門內。他連忙說道:“陸奕,一定不負掌門所托!”
寧無極隨即對陸奕和掌門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先調息片刻,以便達到最佳狀態。這明日未時之前,誰也不要來此船艙。”
陸奕本來還有一事相詢,但掌門有令,隻得隨幾個麵帶憂色的長老走出船艙。而肖長老斷掉手腕,還在療傷,幾個長老情同兄弟,便在孫長老帶領之下前去探望。
陸奕被掌門授予種人,也不敢耽擱,在船尾找到玉霜,陸奕打了招呼後,也顧不得其他,忙指揮著年輕弟子整頓船上戰具,並演練攻防之法。他此時在弟子中威望甚高,一頓安排下去,弟子無不遵從,故十分高效。等安排完這一切,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時辰。這時候日頭正紅,陸奕遠遠的看見玉霜立在船舷處望著遠方,江風吹起她的青色衣帶,當真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