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你這四個弟子……”枯石沉吟了一會，又道：“倒真的是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才。”說著，他苦笑一聲，道：“智遠怎麼樣了？”
“起步太晚了。”枯木說這句話的表情很怪異。
枯石點點頭，喟然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自從玉脈被封以後實力大損，其他各大洞天更是恨不得吞了我們才好，就算有那麼幾個人才，也不是被搶走，就是在比武之中被當場滅殺，朱陵洞天……已經是風雨飄搖了……若是再不能保住我們自己的人才，讓他們快點成長起來。恐怕我們這一代之後，朱陵洞天就會不複存在了。”
枯石說的話之中，有嚴重的提醒和警告的意味。
枯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與玉真子對望一眼，展顏笑道：“你這個掌門，害怕我把你的得意弟子賣了出去不成？”
宋靈傑哼了一聲，道：“不得不防。現在的朱陵洞天已經不比以前了。”
枯石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一直對門派的年輕弟子比武之事不滿。誠然，現在朱陵洞天江河日下，再舉行這種比武，無疑是將我們的優秀弟子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加大他們夭折的可能性，但……這也是不得不為。”
枯木負手背後，輕輕哼了一聲，道：“你不過還是想要維持朱陵洞天的陋俗罷了，下不了決心改變，我們說又有何用。”
枯木一向冷靜，像現在這等冷峭口氣，枯石與他同門數千年，也聽過沒有幾次。此刻見他這麼說，知道這位師弟心中不滿。
微微歎一聲，枯石深沉道：“要改變，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我之所以還是維持這門規，便是想要……在烈火之中煉出真金！”
枯石臉色冷了下來，緩緩道：“朱陵洞天第十八代八百弟子，我們第十七代，還有三十六人。第十六代師父師叔們，還有不到十個人。至於第十五代以上的祖師，碩果僅存的，就是六師叔祖一人……僅存的三清境界高手也就是他和師父兩人了，而我們的那位師父已經杳無音信快千年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的臉上肌肉動了一下，咬著牙道：“若是我們計劃不成功，朱陵洞天這所有的幾千人之中，所能留存下來的，決不會超過一百人！而這些人，還不知道會不會斷了這萬年的傳承……步西玄洞天的後塵。”
“廢物不要，庸才不要！”枯石慢慢踱了兩步，聲音低沉卻如雷電交擊，攝人心魄。
“甚至包括我枯石自己，該犧牲的時候，也要犧牲掉！當今這個世界早不能和萬年前相比了，自赤帝祖師爺過世以後，也不多少年了，整個修仙界就沒有再出現過大帝了。
聖級統治天下！君臨域內！修真界早已是一片混亂了。能夠有修行最快的天靈根弟子。這比所有事情都嚴重，天靈根預示著什麼，所有人都明白，就算是他們不能夠進入三清九層成為大帝，那也是世家和仙派未來的守護神，使他們昌盛數千年，簡直就是他們的命根子。”
“一個仙派的沒落，各方打壓不是理由。而是仙派自己的內鬥，這一點，我們朱陵洞天就是例子。”枯石沉沉道：“但一個仙派的崛起，卻必須有天才在鮮血與烈火中！浴火重生！”
枯木歎了口氣。“這些天才弟子，放在敵人的視線裏，自然是給他們帶來了數不清的危險，但同時也是數不清的機遇！唯有衝破這一切，他們才能成為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