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胡氏就買好了酒菜,卻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影。兩人都有點失望。

“小胖!你不準偷看,偷看是小狗。”一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皮膚有點發黑的半大姑娘,領著三個年約八九歲的孩子,正向村頭的土地廟跑去。

後麵一個身材稍胖的男孩使勁追著,邊跑邊笑,並一伸手從路旁小樹上摘下片嫩葉,叼在嘴上。

“小胖!你不準再跑了”最後一個明顯已經跑不動的王平大叫。

“平兒!閉嘴!快跑!”半大姑娘道。

從外麵看,這個土地廟並不是很大。也不知曆經幾世春秋風雨了,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不時還有小動物出入。

幾名孩童進了破廟,平兒隻顧彎腰喘著粗氣,半大姑娘細細的打量四周。想著應該藏在哪兒好呢!

廟內空間約有三丈見方,並不狹小,正對門口處有一鬆木香案,案上鏽跡斑斑的香爐中盛滿了香灰,案後是一尊高達丈許已經看不清容貌的泥像,屋梁上蛛網密布,角落中還堆了厚厚的稻草……

半刻鍾後!

“小胖,我們都藏好了,你可以開始找了。”廟裏半大姑娘大聲說道。

“你們都藏好了啊,那我開始找了!”小胖高叫著回答,小聲的咕噥:“你們都藏好了,那我要找到什麼時候呀!我回家吃飯了。”隨後把腳步放輕,慢慢的退出了土地廟。

過了好一會兒了。

“小胖,你在哪兒呀!”其中一個小孩子出聲了。

其他小孩子也陸續走了出來,這才發現剛才那個在後麵使勁追的小胖已經不見了蹤影。

“絮兒姐姐!我都說了不要和他玩了,你老是不記得。小胖這個臭小子每次輪到他找我們的時候就不見了蹤影。”其中一個小孩子非常氣憤。

“算了,下次他藏的時候,你別把他找出來就是了。你也讓他老躲著”半大姑娘絮兒說道。

“回去了,吃飯的時間到了。”

“是哦!我家裏也快有飯吃了。回去了!”

“回去”絮兒帶著他們先後跑回家吃飯去了。

隻有剛才那個跑不動的王平沒有回家,他躲在土地廟後麵的一棵大樹上。

廟裏絮兒她們所講的話,一句也沒有聽到。過了好久不見小胖找到,還在暗自得意“還是這裏好,半天都沒有找到。”

時間長了,王平漸漸無聊起來,站在樹上視野開闊,不禁四處張望。

“這是誰?怎麼躺在地上。”王平見樹的不遠處,一個黑衣人躺在石板路上一動不動。

麵容蒼白,背上背著一把長劍。胸前一大片血跡正慢慢的往身下的土裏滲去。在邊上一把綠色的羽毛扇子,也隻剩下兩根毛在隨風飄動。

“你怎麼樣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走路還摔成這樣。”在王平心目中實在想不到除了摔跤以外還有什麼會這樣狼狽。

“對!我下次走路要小心。”黑衣人見是一個孩子,知道多說無用。

王平走去把黑衣人扶到廟裏坐著,解下汗巾就要幫他把傷口上的血抹去。

“小兄弟,不要麻煩,這些我自己來就可以。”黑衣人看他一眼,心道:“你看到過有誰摔跤是這樣重的,我要是再讓你清理這傷口,你還不得嚇著。”

王平見黑衣人不要他處理傷口,心中不忍。問道:“痛不?要是痛的話你就叫兩聲好了。”

黑衣人怔住了,答道:“他們都回家吃飯了,你也回去吧!”

“是啊,我也要吃晚飯了?”王平覺得黑衣人說得有道理,還是回家吃飯重要。他走出廟門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隱約看到黑衣人在廟中一動不動的。

子時,一陣電閃雷鳴過後,四周寂靜,狂風卷起樹葉呼嘯而過,屋頂上的瓦有時也掉兩片。眼看一場大雨就要下了。黑衣人臉色發青,牙關緊咬,手腳因巨痛而抖動,胸前傷口鮮血汩汩而流。

“啊!”一聲尖叫,從門口傳來。白天那個孩子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土地廟,手裏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口,眼中寫滿茫然。

王平看著這一片鮮血,手腳發軟,呼吸困難,隻覺到處都刺眼是紅色。

“哇”晚上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在他的印象當中隻有過年家裏殺豬才會流這麼多血。人流這麼多的血,會不會和豬一樣死去。這個問題很重要,當下也顧不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