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枯木拂袖而起,搖了搖頭,移動他高大的身材,居然什麼也沒說,向著外麵走去。眾弟子麵麵相覷,不明所以。王平連忙跑過去拉住枯木。

“師父!怎麼了。我每次修煉完以後,都感覺很好啊!”王平不解的問道。

“哈哈!好在你也感覺好。感覺好就行,這樣就行了。”枯木苦笑。

“師父,這可怎麼辦啊?”劉智遠紅著臉問。

“這是怎麼回事,五行屬性修行是慢了一點,可是也不會慢到這處程度啊!”枯木沉吟著。

望著呆在一邊的王平,枯木怔了半天:王平可以算是八歲開始修行的,現在也快三年了,怎麼會連個運氣一層都沒有達到。這真是打破了朱陵洞天的記錄。

“老四啊!你一天修煉多長時間啊!”

“師父,我差不多有六個時辰。”

“哦!有不明白的地方就來問為師啊。”

“師父!大師兄教我的我都明白!也是按照上麵的方法進行的啊!”

王平看到這個光景,也明白了一些。

“明白就好。啊!哈哈!明白就好啊!老四啊!咱們不急啊,慢慢來!慢慢來啊!”

好在枯木本就是個慢性子,心性也隨和,也並未生出王平是個累贅的想法。再說了,王平雖然修煉慢一點,人還是很聰明的,可以把教過的東西理解就不錯了。修行慢這也不是人為可以決定的。也正是因為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看著這個稚氣十足的小徒弟,更加一愁莫展。

劉智遠跟隨枯木最久,隱約知道枯木心中所想,師父隻怕是想放棄了這個小師弟了。

這一年來,王平除了修行功課,閑暇時忙前忙後,樂於助人,人也老實,眾人都很喜歡他。山居寂寞,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王明真,突然間多了一個愛說愛笑蹦蹦跳跳的師弟,縱然表麵上不作聲,心裏卻也是有幾分歡喜的。再加上王平雖說修煉不如意,那認字和算術還是學得飛快的。基本上是說一篇便記住了。

劉智遠緊皺眉頭,上前扶起王平,道:“小師弟,師父隻是一時氣惱,不要緊的。隻要你勤加修習,遲早會得他老人家認可的。”

王平心中羞愧,眼前浮現出萬年玄冰台上的母親的身影,不禁連連點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更加努力。

而從那次開始,枯木平時雖和他有說有笑,但對王平的修行卻是不聞不問。

劉智遠開頭還問了他幾次修習情況,隻是時日越久,他的進境卻是慢無可慢,到最後連劉智遠也灰了心,不再問他了。

王平自己倒不在意,自知資質不好,急也沒有用。

但有時也會想,如果自己沒有在千年內進入三清境界,幫母親采到回神草,那母親是不是就會永遠也醒不來了。

每念及此事,便又堅持勤勞的練了下去。這一路上練得是艱難無比,但他性子執著倔強,還是撐了下來。

如此時光悠悠,忽忽而過,不覺又過了三年。而在這期間,王平也創下了朱陵洞天開山立派以來最差記錄:他足足用了六年,也就是說花了六倍於普通人的時間,終於將《黃庭經》的運氣第一層修煉完成,可以將全身孔竅控製自如,引天地靈氣入體運行三十六周天。

當王平在一日晚飯後,對眾人宣布時,光天壇眾弟子目瞪口呆,如見千年鐵樹開花,隨即眾人放聲大笑,張易成更把已長大不少的王平抱起拋到空中,連著幾下,歡喜不已。

這三年中,王平雖然修行緩慢,但身子倒還是壯實,和師父枯木個頭已是一般的高了。

絮兒則從十六歲的小女孩,長成了雙十年華的女兒家,容貌更是出色,笑語之間,清麗不可方物。這其間都要來過幾次,每次看到王平修行沒有長進,都暗自著急得不行。

枯木從來都覺得其他三位弟子大過嚴肅、古板,所以一向喜歡和這傻頭傻腦的小徒弟說笑,三年下來,倒是親密無間,形同父子。

山居寂寞,卻也清靜,間中王平也問過幾次枯木和劉智遠關於黑衣人慘案之事,但那事至今查無頭緒,時日一久,王平心中終於也慢慢淡了下來。

“老四!明天要過年了。你下山去給父親掃一下墓吧!”

“好哦!師父!你和我一起去絮兒師姐家過年嗎?”

“好啊!”枯木想著要是下山過年定然很熱鬧,不加思索滿口答應。

“老四四四!師父在山上好多事要做,他可不能下山。”三師兄張易成一聽就急了,趕快搶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