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仁正欲一探究竟,破空聲響起,深藍色的夜空中突然劃過三朵翠綠色流星。
“大哥快看!”若娘驚喜的叫道,話音未落,那本已遠遁的流星居然折返,一前二後成品字形,直衝二人而來,其速飛快,瞬息便至眼前,再看時,哪裏是什麼流星,原來是三名頭戴混元巾的道士禦劍而行。
“兩個孩子而已,師叔也太過宅心仁厚了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修道之人,需要上體天心才是,休要呱燥!”為首之人三十許年歲,圓臉兒帶笑,讓人一見便心生親近之意。不過他眼睛狹長,清喝一聲,頗有不怒而威之勢。
身後二人卻是兩名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道士,聞言低頭,像兩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費混叫田放贏射也稱師叔,是以三人稱呼,雷仁倒不覺奇異,心裏隻是嘀咕:“這三人道裝打扮,別是斜月洞的就好。”
“大哥……”若娘有點怕生,怯怯的躲到雷仁的身後,小白貓翻了個身,竟然躍入了她的懷裏。
為首道士視線掃過地上肥遺屍體,落在雷仁的身上,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小哥,夜黑風高,你兄妹二人怎麼會出現在這深山老林中呢?你家大人呢?”
雷仁怕對方看到自己眼睛異狀,低著腦袋,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怯生說道:“回上仙老爺,我們是山那邊屯子裏的,上山采藥迷了路,稀裏糊塗就走到這兒了!”
“原來如此!”為首道士探手摸了摸雷仁的腦袋,借機將一縷真元度入。
“好涼,都涼到肚子裏了!”對方的用意雷仁心知肚明,故意打個哆嗦,心說老子丹田空空如也,也就比平常人寬大些,你頂多覺得老子天賦異稟,估計無法察覺老子也是個修真高手吧。
來人笑裏藏刀,十分謹慎,雷仁不禁暗暗加上了小心。
輕咦了一聲,為首道士皺了皺眉頭,望了眼旁邊的肥遺問道:“那條怪蛇是你殺的麼?”
“謝師叔,這不跟咱們後山師祖養的那條肥遺長的一樣麼?這麼長,怕不有二百多歲了吧?”後邊兩名道士剛剛發現旁邊肥遺屍體,左邊那位黑臉兒驚呼一聲,右邊胡子拉碴,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鴨蛋。
二人同時衝到肥遺旁邊,小心翼翼的用劍撥弄它的屍體,胡子拉碴那位說道:“師叔,膽被取走了!”語氣頗多惋惜之意。
“為首的這道士看來姓謝,那黑臉兒道士說他們師祖也養著這麼一條,嗯,肥遺是吧,聽這意思,果然不是凡物……這些人來意不明,倒要小心應付才是。”雷仁從對方的話中得到不少消息,腦子飛轉,緊張的思索,嘴裏答道:
“回上仙老爺,這怪蛇我也沒見過,本來不敢惹它,誰知道它居然要吃我家的小白……我從小善於捕蛇,這怪東西瞧著厲害,我抓著尾巴一輪,竟然摔死了。不過這東西毒性不小,幸好家妹破腹取膽,才救了我一命。”
謝姓道士微微點頭,神色依舊有些疑惑。那黑臉兒道士卻回頭說道:“胡說八道,這肥遺毒性暴烈,觸之即死,你既然用手抓它尾巴,應該馬上中毒斃命,即使你那妹妹真的取了蛇膽,也根本來不及救你才對!”
“沒錯!”胡子拉碴的道士附和說道:“我還記得當初剛剛來咱們斜月洞修真時,頭一回看到師祖那條肥遺,正好師祖喂它吃東西,兩隻肥老鼠扔進石坑,那肥遺隻是用尾巴掃了一下,老鼠立馬挺腿兒……這小子鬼頭鬼腦,荒郊野嶺的出現,很是詭異,謝師叔別上他的當!”
“不就是打死了一條怪蛇麼?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騙你們?”雷仁知道什麼樣的情況該用什麼樣的口氣說話,心裏卻在暗暗吃驚,暗道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仨道士果然是斜月洞的,頭低的更低,下巴都快挨著胸口了。
“說的輕巧,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肥遺,上古神物,別說是你個毛孩子,便是道爺我,碰它一下也得送命,撒謊就撒的高……”
“行了,”謝道士手中拂塵輕甩,製止了黑臉兒道士:“就是兩個普通孩子,用不著騙咱們。”說著哈腰湊近雷仁,溫聲說道:“這位小哥,我看你根骨清奇,是個修真的好苗子,願意跟著我修真麼?”
雷仁一怔,正在措辭,未及說話,胡子拉碴的那位道士便插口說道:“謝師叔要收你為徒,你還不答應,更待何時?你知道我師叔是誰麼?他可是修真界鼎鼎大名的‘魂元手’謝坤,修真名人錄排名十九,能拜入他的門下,可是你十世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