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他曾傷害過你?”老者順著雷仁視線看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隻一眼便看出了張傑的修為。
雷仁點了點頭,不知為何,對這老者隱隱生出一股親近,便是頭頂那些飛蛾,都顯得可愛了起來。
“那你大可放心了,聖蛾所噬之人,便連靈魂也被吞噬,世間再無他的痕跡。”
“魂飛魄散?”
“不,比魂飛魄散還要厲害!”
雷仁沉默,抬頭仰望那些飛蛾一眼,充滿了敬畏。
“它們果真是鹽水女神所化麼?”雷仁看著老者揮手間便將六具屍體化做了灰燼,心驚之餘,突然想起了周童所言。
“算是吧!”老者有些心不在焉,隨手揮出一道勁風,將地上的灰燼吹散,一邊向洞內走,一邊說道:“你隨老夫過來,老夫有事要問你。”
“這兩個石柱好生奇怪,那邊高的那根潮濕滴水,這根卻這麼幹燥……”洞穴內兩個石柱,一高一矮,高的直抵洞頂,高達三丈,矮的這根頂多一丈掛零,上邊空著,距離洞頂還有老大一段距離。
“此乃陰陽石,每逢幹旱,鞭打潮濕的那根石柱,可以求得大雨。”
“這麼神奇?”雷仁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老者一笑:“蒙蔽世人罷了,吾教乃巴子國教,若無一些非凡手段,又怎麼能讓巴國諸侯奉若神明?”
二人一邊向洞穴深處走一邊閑談,氣氛居然十分融洽,不知道的,準得認為二人是爺孫倆。
老者態度和藹,雷仁的膽子不禁大了起來:“老前輩,您多大歲數了,是巫教的教主麼?”
老者不以為杵,嗬嗬笑道:“你這小子問題倒是挺多……老夫巴海,乃吾教長老,至於教主麼,已然轉世,暫時你是見不到了!”
“轉世?”雷仁忽然想起後世時曾經聽說過的藏傳佛教中關於轉世的說法,忍不住心中一動:“莫非也是一種修行的法門?”
“正是,”老者微微額首:“此乃巫教世代所修法門,凡修為高深者,皆可轉世,繼承記憶,繼續修行。”
“那長老您……?”
“已轉四次,此副五世皮囊,怕也又到了該棄的時候,本以為此世見不到你了,想不到……”
“長老您認識我?”說話間已經來到一處石室,來不及打量布置,雷仁衝口問道,驀然憶起石柱所見,突然有些醒悟:“難道說,我跟石柱上所見到的人有些關係?他又是誰呢?該不會就是我的父親吧?”
想到這裏,心跳突然就加快了速度,隱隱有種即將揭開謎團的興奮。
“你乃老夫故人之子,體內流淌著他的血液,丹田內藏著他慣用的兵器,而且……”老者說到這裏突然停頓,仿佛要吊足雷仁的胃口似的,良久,才繼續說道:“你的體內留有吾教以血為引種下的血祭秘法,不然的話,你以為就憑你天生妖體,便可在聖蛾的口下逃脫了性命?”
老者突然有些意氣勃發,滿臉的褶子都平坦了不少:“闡教的龜靈聖母厲害吧,西方教的接引道人厲害吧?全都吃過它們的苦頭,何況你一個連金丹期都不到的小小修真。”
老者所提都是封神演義中有名的高手,雷仁自然清楚。聽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問道:“晚輩曾聽人說起過,西方教主手中法寶九品蓮台本為十二品,後來被自己的另一法寶蚊蟲噬去了三品,這才變為九品,莫非這聖蛾跟它們有何關係不成?”
還有人說龜靈聖母被準提道人所擒,封住靈力,化出原形,養在西方蓮池之中,最後被蚊蟲食盡精血,身損道消,重墜輪回。
老者詫異望了雷仁一眼:“小小年紀,知道的倒不少。你所猜不錯,這聖蛾確實與那接引道人的蚊蟲有些關係,不然,便是鹽水女神所化,也沒有如今這麼厲害,其中因由,與你父親有著莫大的幹係,可以說,沒有你父親,便沒有如今的聖蛾!”
“到底是怎麼回事?”雷仁心如擂鼓,急不可耐。
老者卻並不著急,指著石室當中一個石鼓說道:“坐下,坐下咱們慢慢說,反正未來幾年你也別想出這個山洞,咱們有的是時間!”
“為什麼?”雷仁屁股都挨到了石鼓,觸電般彈了起來,驚訝問道:“為什麼不讓我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