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子遠將鞋子一脫便一頭栽在了床上裏,但輾轉反側,卻沒有一絲睡意,回想起剛剛浣花橋上的一幕幕,整個人變得無比憤怒,拳頭緊緊握起,朝床頭木板砸去,接連又是十來拳,直到感覺拳頭一陣發麻,湧出一陣粘稠的血紅粘稠液體來。
“媽的,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家裏有點錢,有點權,人長得有一點點正,追的人有那麼一點點多嗎?總有一天老子會找到個比你漂亮十倍百倍的。”徒子遠心中罵道,此時手上的痛覺已經傳到了大腦,火辣辣的疼痛已經替代了神經的發麻,隻覺一陣巨疼,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朝雜亂的書桌走去,扯下一張衛生紙擦拭著破皮的手,一陣生拉拉的疼痛一直持續著,跟著是血流不止。
“媽的,人倒黴了,喝口水都塞牙。”徒子遠看著血流不止的拳頭,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朝一旁的鬧鍾看了看,正好十二點,心中又是一陣暗罵:“媽的,失眠的時候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才十二點。”接著又朝窗外看去,稀稀拉拉的還亮著一盞盞燈,在尋找了一會,終於在某角落看到一盞淡黃燈光,那是這一帶唯一的一家小賣鋪,距離出租屋兩百多米。
踩著人字拖,拉上門朝樓下走去……
小賣鋪好不容易來到小賣鋪前,正見老板娘在關卷閘門,一陣哢擦哢嚓的刺耳聲。
“等等,等等。”徒子遠邊喊邊奔過去,到店前時老板娘已經將卷閘門關死了,雖然隻有兩百來米,這一帶屬於城鄉結合部,建築沒人管理,亂糟糟的,到處是小巷子,彎彎拐拐的,加上今晚心情不好,走的慢了點。
“都打烊了,明天再來吧。”老板娘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發著牢騷,在這一代小賣鋪比較少,競爭也就相應的少,處於壟斷地位,生意不是一般的很好,所以老板娘才不缺這兩個錢呢,更何況見眼前的這家夥又不是有錢的主,最多連本帶利也就是幾塊錢的東西。
“不行啦,明天的話我就死了。”徒子遠接著道。
胖老板娘一聽這話,抬起頭,朝徒子遠望去,借著微微的燈光,瞧見徒子遠手用衛生紙捂住,血液已經將白紙染成了紅色。
“哎,你們這些人啊,整天打打殺殺,就是不學好,家裏父母累死累活的掙錢給你們,還以為你們好好學習呢,說難聽點,你們這是不懂事的表現。”老板娘跟著一陣抱怨聲,但還是俯下身去開門了,她還以為徒子遠是和別人打架弄傷的,這發小年輕兩句話不對頭就是喜歡打打殺殺的,收保護費什麼的……
徒子遠沒有解釋什麼,皺了皺眉頭跟著走進了小店。
買了幾張創可貼將傷口貼住,徒子遠便往回走,走到小巷轉角處時,突見前方黑暗處出現三個身影,一前一後堵住了中間人的去路,月光太暗,看不清楚幾人的體形、相貌,莫非是傳說中的收保護費。
倒是經常聽劉傑他們說過晚上有混子在這地段收保護費這種事,但親眼所見自己倒還是第一次,此時徒子遠心開始狂跳不止,連忙往後退,生怕幾人看見自己,這些人可都是爹不愛媽不疼的社會混子,動起手來無所畏忌,搞不好把命都搭上都有可能,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悄悄躲起來,等他們收好了自然會離去,到時候在回家。
過了一會,確認幾人沒有發現自己時,徒子遠方才悄悄湊出腦袋望去,這巷子可是自己回去的必經之路。
“媽的,真黴!買張創可貼還遇到收保護費的。”徒子遠又是一陣暗罵,但兩眼朝前方望去,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