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斜陽自西天傳來,透過窗簷射進屋內,照耀在睡夢之中的司徒明空和林月如二人。秋風拂過,在這野外客店,竟是淒涼孤寂無比。
林月如率先醒來,睜開明眸,掃及四周之景:稻草滿地,枯木成堆,血跡斑明。這幅情形倒好像剛被下山的土匪洗劫一般,再無鄉間茅寮的古樸典雅氣息,處於此地,隻覺陰風陣陣自心底生發,令人心境頗為悲涼、恐懼。
林月如見到茅寮這般慘淡模樣,又見趙靈兒芳蹤不知翩躚何去,當下便發覺那酒水之中下了蒙汗藥,故而大驚,趕忙搖著一旁熟睡的司徒明空。
司徒明空雖說睡得死,但是也經不住林月如搖的力度十分大,所以立時便蘇醒過來。司徒明空睜開眼睛便發覺趙靈兒不知蹤跡,心下思考道:“這......我知道了,那酒中被下了東西啊,我怎麼這麼......一時經不住旅途勞累饑渴竟喝下了水酒。”一時之間,司徒明空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團火焰在司徒明空心底燃燒了起來,聲勢之大,足可震懾天地。所有的感慨一時都凝固了起來。司徒明空提起步伐,破門而出,林月如亦緊隨其步伐,竄出門外。
天色昏暗了下來,明日早已墜落西天,灑下了一層豔紅色波光,與天地相接,應得世間好不美麗!夕陽依舊豔麗,人世故在輪回,妻子卻凋零隱去。司徒明空本為高科技的強壯兒,但如今竟是淚花飛濺,仿若瀑布傾灑而下,再無終止。林月如這時亦是眼波流動,晶瑩物質自眼頰滑落,也是傷心從中來。
司徒明空沉浸於無邊的苦海之中,難以自拔,心下正是後悔不已:“靈兒,我對不起你,我一定會盡早找到你,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心下還沒想罷,淚水更是凶猛,宛若錢塘江大潮一般,劈天蓋地,天地間頓時一片昏暗。
林月如固然傷心,但是此時日影即將遁去,天色已然較暗了,思及如若一直這般傷心下去,進不得城不說,處於荒郊野外,說不定還有山野妖物襲擊,到那時,又是平地風波。林月如擦拭眼淚,打起精神,一雙美眸仿若四月湖波,淚影稍存,望著司徒明空,低低道:“呆......李大哥,我們還是走吧,早些進城,說不定還可好好思考怎麼營救靈兒妹妹。”司徒明空這時也冷靜了下來,心中反複琢磨著月如的話,深覺如此。隨後便抖擻精神,開口道:“謝謝你,月如,沒有你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林月如聽及此語,麵頰飛上了幾層紅暈,隨著存留的淚滴,映在夕陽山景圖中,更顯嬌嫩無比。
司徒明空這時腦中飄出了劇情,立時便四處張望,倒好像尋找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目光落在蓋羅嬌身上,心底不禁悠悠然歎了聲息。
司徒明空踱步走過,拍了拍蓋羅嬌的玉肩,道:“你沒有事吧,醒醒啊!”就這般搖晃一陣,原本昏死的蓋羅嬌卻緩緩醒了過來。她雖然掙得雙眼,但是精氣神並未回複,傷情還是稍顯嚴重。見到她這樣,司徒明空道:“月如,給她療下傷吧。”
若是平常,林月如定然不會直接給她療傷,定然會小鬧幾句,但是這次,林月如甜甜地點了點螓首,便輕聲應答:“好!”柔軟的聲音仿若春日的柳絮,輕飄溫順,微風輕拂,蕩在司徒明空心間,頓時讓這少年更加珍愛這位女子了。
隨著林月如的應答,隻見得輕袖微拂,一團水藍色波光便在蓋羅嬌身邊生發,不多時,藍芒大盛,重重疊疊地把蓋羅嬌包圍了起來,隨後幾滴瓊漿滑落,瀉在蓋羅嬌體麵,仿若春雨滋潤枯涸大地一般,轉眼間,剛才那氣息奄奄的女子已然是精神迸發。
“幾位呀,實在是不好意思,有任務在身,不得已才在二位酒裏下藥。”林月如聽到卻不如平常,若照平日,她必然好好說教一番,但如今確實輕點額頭,轉麵偷望一旁的英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