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香織問話之貌,若是他人在旁,定能看出其對司徒明空的一腔愛意,不過古話有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司徒明空雖然心思敏捷聰穎,但是卻正中局中,故而仍是迷迷糊糊,不曉得這永川香織對自己的一腔愛慕之心。司徒明空卻是朗笑一聲,應道:
“嗬,倒讓徒兒見笑了,為師確有喜愛之人!”司徒明空嘴角上揚,神色暢快,“其實我已與我的妻子成親了,至今已然有了孩子!”
永川香織聽到司徒明空所言,不禁心中痛苦萬分,然而表麵之上,卻是恍如無事,她隻是突地腳步不穩,竟要跌倒在地。司徒明空見狀,趕忙伸手扶住她,然後輕聲關懷問道:“香織,你怎麼樣了,有什麼事兒嗎?”
永川香織雙眼之中已經布滿了淚絲,她心中正是好恨自己為何如此不爭氣,但是無論如何,她那美眸,已然晶瑩如春池一般。那眼眶如畫框,眼中正好似一眼清池湖泊,那之中淚水遊離,好似那浮萍飄零。如此俏麗佳人,看之怎能不讓人動心。然而此刻司徒明空,卻是隻有憐惜與自責,心中想著是否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兒!司徒明空急切問道:
“香織,你怎地哭了,是不是師父說錯什麼話了?”
按下那司徒明空自責不已,那永川香織卻隻是不住掩飾著:“沒什麼,師父,我、我隻不過是、是被風沙迷了眼睛罷了!”永川香織說著話,便身子突地晃動了一下,險些倒地。司徒明空當即駭然,伸手扶住,急切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請個大夫!”永川香織微搖螓首,臉上掛著笑容,說道:“沒事兒,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永川香織說罷,便也不待多言,徑自掀開簾子,回那帳篷之中。司徒明空看著她那略顯孤零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又扭過頭,繼續瞧那水光之色,然而此時,他的心情,卻已不是最初的欣喜之感,此時的他,寥落心情更盛,悵悵然焉!
時光如水,徑自滑流;水光山色,悵然無休。
不知不覺,這月亮已是成了尖尖的小船之狀。司徒明空也已經頓生倦意,進入那帳篷之中,稍自休息。然而那與他相鄰的另一個帳篷之中的嬌美的女子,卻是心自悵然,淚水橫流,心中正是無比悲痛:“或許、或許李大哥他並不······一定是我自作多情了······”永川香織如此想著,卻更是痛苦,那雙眸,正好似彙聚了兩汪深潭泉水,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司徒明空在這帳篷躺著休息,心中卻也是百無聊賴,心想:“唉,也不知道那禪清和尚什麼時候才能來!”司徒明空想到那禪清去新化寺吊唁那空鬆大師的遺體,也是心中悲痛難過,但是仍是止住了那欲要流出的淚水,司徒明空自顧自岔開話題道,“不想這事了!”
正在這兩位人兒都自悵然之時,忽聽得那遠方有破空之音傳來,隨即而來的還有一聲遼闊蒼茫的嘯傲之聲:
“我自雲中空墮世,會逢君友孰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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