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月隱影逝,茂密林深,夜色蒼茫。這三騎毛驢兒載著這三位小人兒,在這羊腸小道上摸黑兒前行著。那永川香織見天色陰沉,無有光亮,竟是看不到前方的路途,不禁提醒道:
“師父,禪清大師,我們走這山路小徑,兩旁都是密林荊棘,我們要小心呀!”
司徒明空卻是微笑說道:“哈哈哈,我們的香織美少女卻是擔心有人要夜半埋伏於這密林荊棘之中劫財劫色,是否?”司徒明空如今飲得美酒之後,便已是微醉。如今若是看清他臉容,便定驚奇道,這司徒明空竟是頗似那男生女相,在此刻竟是頗為酡顏俊美。
永川香織聽得司徒明空所言,竟也是麵染桃紅,兩頰竟是浮現出了好似嬌花綻放般的清麗翠色。永川香織輕聲道:“哼,師父,你在說什麼嘛,這酒就不是好東西,喝多了人就胡言亂語,說什麼都不著調!”
司徒明空朗聲一笑,不過他也意識到了此時的天色陰沉,更何況自己一行人如今已經出得那江陰鎮中,來到了這山路小徑之上,若是真有歹人襲擊,那頗為不妙。不過司徒明空如今卻是心高氣傲,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如今這司徒明空武藝卓絕,莫說山匪劫道,就連妖魔侵襲,他都全然不放在心上。
那禪清大師聽了永川香織所言,心中也憂心起來,雖然禪清大師武藝超群,但是他年歲已高,並且閱曆豐富,如若路上遇到歹人,很有可能耽誤時日,更有甚者會泄露自己一行人行蹤,到時候白惹來一身麻煩。禪清大師說道:
“香織女檀越所言也甚為有理,我們夜半行山路小道,著實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司徒明空聽得禪清大師也如此說,便也隻好住了嘴,不再多言,凝起心神,正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這幾人一路行走趕路,倒是頗為乏累,不知不覺已然到了子時之刻。眾人是又累又乏。司徒明空說道:
“前邊兒好像有燈光,我們不妨去看看是否有客棧可供住宿一晚!”
禪清大師想了想,也說道:“好吧,畢竟這夜半趕路頗多危險,而且我們也都又累又餓,如若有客棧不妨暫住一晚,吃些飯食,到得淩晨時刻我們再走!”
司徒明空和禪清大師兩人都已有了定論,那永川香織自是無有反對。當下三人便驅動胯下毛驢,朝那光亮之處飛速奔去。三乘毛驢兒載著司徒明空一行三人,很快便來到了那光亮之處。三人立定身形,那方才發光放亮的正是一麵燈籠。那燈籠之上,書寫著一個篆體大字“棧”。司徒明空朗聲笑道:
“哈哈,果真是一客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司徒明空說罷,便翻身下驢,那永川香織亦是下驢,二人牽著那兩匹毛驢的鞍繩,走向那客棧之中。若是尋常往昔,那客棧門旁總有一人伺候著安放牲畜。但是此時卻是沒有一人在這客棧門外,客棧房門也緊緊鎖著,看來這時間頗為晚了,所有的客官旅行者都已沉睡也!司徒明空拍了拍門,喊道:
“喂,店小二,有人嗎?”
禪清大師見得司徒明空語氣豪放,不禁勸道:“施主近幾日吃食不足,身勞疲乏,出言便是大吼大叫,恐怕要嚇了那店小二!”禪清說罷,便也下了驢。禪清牽著鞍繩,來到近前,拍了拍客棧大門:“不知可否有人呢,老僧連友人共三位,夜半無處可居,見此地尚有光亮,故來此地投宿,如若有空餘之房,還望施主能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