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一進屋,先是和大劉等刑警一通打招呼,看樣子,這廝和就警隊的很多人都很熟悉,近乎已經到了可以拍著肩膀稱兄道弟的程度了。
打完招呼,王大虎走到我和胖子跟前,很謙卑地笑著說道:“二位老弟,上次我賓館出了那檔子事兒,沒少給老弟們添麻煩,如今這事兒是了了,但我心裏總是挺過意不去的,想請二位晚上吃頓飯,不知道能不能賞我這個臉啊,嗬嗬”
我和胖子對於王大虎這麼大張旗鼓地到刑偵大隊來請我們吃飯的行為多少感到有些費解,不知道這個當麵是人、背後是鬼的混蛋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既然黎叔兒走之前已經囑咐我們要低調,那這個宴席我們肯定是不會去的。
想到這裏,我朝胖子齜牙一笑:“胖子,看見沒,王經理這是公然腐蝕公安民警啊,不是,王總,咱們平時處得不錯啊,你可不能這麼坑我們哥倆,我們不比你,又那麼大一買賣在那戳著,啥也不幹就能豐衣足食,我們哥倆可全指著這個飯碗娶妻生子納妾呢,你要是砸了我們飯碗,我們就拖家帶口去你們賓館蹭飯去,嗬嗬”
本以為我這麼一番明是玩笑暗是婉拒的話一出口,王大虎會知難而退,沒曾想這廝笑容可掬地等我說完以後,不急不躁,靠近我和胖子,壓低聲音說道:“上次在地下室哥哥多有得罪,晚上在凱悅海鮮樓吃個便飯,就是想借著薄酒素菜給二位老弟壓壓驚、敘敘舊,然後再談點兒私事兒,嗬嗬”
說完,王大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胖子一眼,微微一笑,也不等我們倆回答去與不去,就起身走了,並且還不忘同其他刑警們拱手作別,很是熱絡。
目送王大虎離開,至始至終不露聲色、強裝鎮定的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感覺後背和腋下都已經汗濕了。
這個王大虎果然不是泛泛之輩,他最後說的那句:“上次在地下室哥哥多有得罪,想借著薄酒素菜給二位老弟壓壓驚、敘敘舊……”著實讓我和胖子大吃一驚,他那句話難道是在隱喻我們夜探喜來登賓館設有百鬼夯基煞局的地下室的那檔子事兒?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那兩個蒙麵人是我們倆呢?是猜測,是訛詐,是敲山震虎,還是另有所圖?
我和胖子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猜透王大虎的真實用意是什麼,不過,在反複權衡之後,我和胖子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去赴這個吉凶未卜的鴻門宴,因為假設王大虎確實通過某種渠道證實了當晚去夜探地下室的人是胖子和我,那麼,我們再刻意閃避也無意義,還不如索性挑破那層窗戶紙,大家說亮話,該怎麼辦怎麼辦。
倘若王大虎並不確定夜探地下室的人就是胖子和我,那麼,我們就更有必要去吃這頓飯,正好在心照不宣的周旋中探探王大虎的底,捎帶著也間接地了解一下那個令黎叔兒都談虎色變的劉武周的行市。
總而言之,這頓飯,我們哥倆必須去吃。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倆,是不是應該吸取上次夜探喜來登賓館地下室的教訓,帶上點兒防身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