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什麼時候攀上局長當幹爹了,恭喜恭喜。"在車裏,胖子一邊開車,一邊拿我開涮。
"操,我他媽是被當兒子了,什麼事兒啊。"我白了幸災樂禍的胖子的一眼,吸了口氣道:"胖子,你不覺得耿維新對咱們的態度前後反差很大嗎,這裏麵,大有深意啊。"
"你的意思是耿維新想借助雨嫣的關係來拉攏咱們?"胖子還真不傻,合著他與我有同感。
"你想啊,就算沒有慕容雨嫣這層關係,就吳佩林、王大虎陷害咱們的那檔子事兒,都能驚動公安部和公安廳,這老小子根本不知道咱們怎麼能做到手眼通天的,心裏沒底了,所以才會這麼拉攏咱們,否則的話,咱們在他眼裏就是一堆翔,還會對你這麼客氣?嗬嗬"我笑了一下,說道。
"不管怎麼地,咱們現在得先把眼前這個坎兒過去,要不然,老百姓都不會放過咱們,媽/了/個/逼的,張航、李國誌他們還他媽一口一個給咱們立功的機會,我看他們純屬是將咱們架在爐火上烤,讓咱們替丫們頂雷,操!"胖子想了一想,突然破口大罵道。
"咱們現在就是驚弓之鳥,什麼事兒都得往複雜了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政治上的成熟吧,嗬嗬"我苦笑了一下,像是安慰胖子,又像是在自我解嘲。
"天塌大家死,過河有矮子,愛咋咋地吧。"胖子一腳油門,捷達車一下子逆行超過了前麵的一輛雪鐵龍,引來罵聲一片。
回到警隊,我在交警隊的同學齊寶成就打來電話:"我說,哥們,你真當你是邦德呢,可以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他媽下次想再逆行,能不能開個警車啊,我也好跟領導解釋,別老讓我坐蠟(東北方言:為難、犯難)行不,算我求你了,操!"
"我不是還有十二分呢嗎,扣唄,嗬嗬"我知道自己的駕駛證早就負債經營了,故意和他逗殼子。
"拉倒吧你,你他媽還還意思提你那十二分,我要不是到處找人替你背分,你丫現在恐怕都得當褲衩子還債了,你還敢再不要臉一點兒嗎,啊?!"齊寶成都快被我氣吐血了。
"行了,知道你不容易,說吧,想讓我怎麼安慰你,以身相許可不行,我已名花有主了,嗬嗬"我知道我同學沒事兒絕對不會給我打電話要人情,交情在那呢,他打這個電話,一定是有事兒要求我,就直接問道。
"得了,知道你丫忙,不和你扯皮子了,我家一親戚在漢口街開了一家飯店,剛開沒一個月,小痞子們就輪番去收保護費,我那親戚是一老實人,哭哭啼啼地來找我,想讓我去給他撐撐腰,可我對司機還好使點兒,對付那些痞子,還得是你們,有威懾力啊,所以你看能不能去我那親戚的飯店吃頓飯,壯壯門麵,嗬嗬" 齊寶成道明了自己的本意,在電話那頭兒等我的回複。
見我半天沒說話,"齊寶成一笑:"你要為難就算了,你現在剛當上副大隊長,得顧及影響,能理解,我找其他的同學吧。"
"操,你他媽說啥呢,我是在尋思到你那親戚那吃點啥,對了,他開的是啥飯店啊?"我確實有點兒顧慮,怕介入這種商業經營行為會引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但又真心不想卷了同學的麵子,他也不易,親戚以為他是個警察,幹啥都好使呢,豈不知現在的警察誰都怕,怕被老百姓告,怕被媒體惡意炒作,怕被紀委、檢察院抓/住小辮子……牛B個JB毛啊,但親戚們不知道我們的難處,眼巴巴地看著你,怎麼辦,我隻能幫同學圓了這個場兒,沒辦法,都他媽不容易!
齊寶成很高興地說道:"是開海鮮館的,晚上門口還有個大排檔,你去吧,海鮮管夠,可勁兒造。"
"你說咱們都是東北這疙瘩的,吃點兒牛羊肉多好,還非學人家吃海鮮,那玩意兒多麻煩啊,淨是殼,吃著都累,行了,我帶個吃貨去吧,那廝你也認識,龍五鋒,他比我好使,那些痞子見了他,就跟見到了死神似的,板正的!"我說的是實話,胖子歸攏那些痞子就跟有仇似的,下手賊黑,看得我都心驚肉跳的,怕他整出事兒來。
"胖子啊,我認識,咱們還吃過飯呢,人特逗,嘴特貧,對吧?"齊寶成電話那頭兒憋不住樂了。
這時,正好胖子進來了,我一舉手機:"胖子,有人照死了誇你呢,快來樂嗬樂嗬先。"
"誰啊,這麼有氣質,我聽聽。"胖子接過手機,和齊寶成閑扯了幾句,就撂了電話。
"晚上跟我吃飯去唄,有時間嗎?"我打了個哈欠,將齊寶成的意思同胖子講了一遍。
"去吧,你那同學挺夠意思的,不幫人家咱都過意不去。"胖子答應得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