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睡一夜,醒來太陽已出來,園裏幾隻小雀嘰嘰喳喳談論著昨日尊神回了落念峰,發了很大的脾氣,小仙童都戰戰兢兢,它們便不敢在那打擾,隻好下來諸如此類。
我聽著,心下覺著尊神真是愛護他那青梅竹馬的天後,已過去了半月,卻還是因為我沒服承認那日不小心讓天後受傷是我的錯,而動怒,我是知道尊神的脾氣的,雖看著淡然疏離,但對門下的仙童卻是親切慈愛的。如今、、、、、、
我每日除了給鎮上的大戶人家送些桃子,還摘了些桃到行人甚多的官道邊賣,一旁立著的幡布上寫著“測桃花”,我這便是賣桃兼賣桃花。
桃子成熟的時候我日日給尊神送了桃去,那桃倒是日日都有仙童收了去,但也不知尊神是否有吃,若桃子尚未成熟又或者逢了桃開花的季節,我便日日做了些新奇的點心送去,兩千年前,月老受天君指派到落念辦些差事,我正給尊神送東西,便遇到了。
月老看著年紀已不笑,但卻是個貪嘴的小孩心性,看我手裏拿著的食盒,眼睛一亮詢問於我是何物,我便回答是點心,他咳了兩聲說“老身遠行勞累,有些許餓了不知能否問姑娘要了一塊點心?”我看他那裝了深沉的模樣竟有些可愛。便答應帶他到桃園做於他吃,這便和月老認識了,起初我並不識得那是月老,隻知是個仙人,月老到桃園吃了幾次點心便才告知我,他便是月老,問我可有需要牽線的因緣,如若有也正好讓他幫忙,答我這時常做點心獻給他的苦勞,我自然是問能否把我的姻緣和夙流尊神牽到一起。
月老卻隻說,我未載入仙冊,向來姻緣便隻有凡人與凡人,仙人與仙人,妖與妖,雖說天君已不再阻止世間任何人相愛,但未免對祖製的不敬,月老卻不能明目張膽把尊神和一個妖的姻緣牽到一起。我聽著月老的說法,也理解月老的難處,便和他說好,我開了個測桃花的攤位,若有人求了姻緣,他便幫我牽了那人的姻緣。
這就讓在我這求桃花的人,都如我所言般準確,慢慢的我這小攤的生意極好,,大多是過來求問桃花,但看我這上好的桃,便又買了些去,我便過著這清閑的小日子。
但還不忘如何才能與尊神好好說上話,我那時是有些胡鬧的,尊神不愛吃桃我便日日送了桃去,雖嘴上說著瞧上了尊神的容顏,要與尊神成親,但心裏是明白那些話雖有些真意,但知希望卻渺茫,玩笑是占了大半。
附近的小地仙平日裏摘了我不少桃子吃,我從不在意,這桃子除去賣的還有許多,倒是那些小散妖和小地仙摘了去省了浪費。
這便讓他們對我存了些好感,我雖大言不慚說要求了尊神成為夫君,他們剛開始也愛議論些,年歲一久就全當我是癡人說夢,每每見到我就愛調笑兩句“小池溜,尊神可有答應你?”我便回答快了快了。
也不知是我這厚顏無恥的言論讓尊神聽到,還是月老在尊神的麵前說了些我的好話,終於在一千多年前,尊神光臨了我這桃園,那時我剛晨起,拿著籃子到園中摘桃子,那是要拿到路邊賣的也有兩顆是要拿上落念的,剛回到屋門口,桃林裏的小雀便一陣喧吵,聲音嘈雜,我一時沒聽清。
仔細聽著,聽到它們說的夙流尊神,我看往落念峰的方向,這便看到了飛落下來的尊神,我自驚鴻一瞥了尊神的側顏之後那是第二次見到尊神,這次卻是整個臉都看到了,衣袂在空中飄飛,眉眼間英氣的棱角,後來成了牽動我所有情緒的所在,鼻若懸膽,薄唇恰如其分地安放其下,一張臉郎俊獨絕,世無其二。
我就如此看著他站到我麵前,竟無法言語,目光隻能隨著他動,他許是看我就呆站著,有些尷尬,便先開口“你便是那叫池溜的?”我已然被尊神的容貌驚呆的一顆心,聽到他低沉著聲音如此一問,回過了神,卻更沉醉於他悅耳的音言。
尊神既已發問,我反應過來自然立馬跪下回他“小妖便是”他叫我起身,我請了他進屋,那心便像打鼓般震耳想著,我心裏著急,也不知是不是哪一位小妖還是小雀把我那些不尊不敬的言論傳到了落念峰上,如若是這般,那這尊神這番下來就是要怪罪於我了。
我小心翼翼讓尊神坐著,便去廚房泡一壺桃花茶,又急急切了些桃子端上來,尊神坐著不言語,拿了一杯桃花茶抿了一口看向我,我立馬把盯視於他的目光移開,他發出了一聲似是輕笑的聲音,即刻便又隱去,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卻並未吃那桃子。
我心下惴惴不安,隻好詢問於他“尊神這番光臨小舍,是否有何事吩咐”他靜默著不言語,隻問了一不相幹的,他說“日日送了點心和桃子去的便是你?”我送桃子其實起初是因為尊神說了一句不喜桃子,點心卻是後來想了要討好尊神的點子,如今被尊神明麵說著,我卻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