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水沒幾日,我又想著算桃花,賣桃換些錢兩,好孝敬尊神。這天我在打掃屋子,正苦惱這屋子落了許多灰,自己打掃隻怕要些時辰,素施這下卻來找我說話,便被我使喚一同打掃,素施邊嘟嘟囔囔邊跟我閑聊,突地他便問到了剛得了天君封賞的沁袖公主。
這沁袖被封,現在可算是天宮上的寵兒,多人議論也是自然,這素施這下我了我也不覺奇怪。
我對這沁袖公主本就沒什麼惡意,她對尊神有意這實在是太過理所當然了,雖說初見她看出她對尊神有意,我也隻是豔羨了一番她的容貌舞技,後她對尊神所做的種種我也隻是別扭,實說起來大概就是我自身的自卑罷了。
素施這一問,我便草草說了那沁袖公主長得極好。
收拾完屋子,我留了素施吃晚飯,素施與我相熟之後便從不客套,隻往椅子上一坐,讓我煮飯去;我瞧他那故作神氣的樣子隻覺好笑,便去做飯了。
這剛做好飯,我把飯菜端上桌,素施才剛要夾一筷子菜,便來了客人了,我往門外一望,外麵一對璧人便是尊神和沁袖公主。
我頓住手上盛飯的動作,有些不知該如何動作;素施倒是反應極快立馬就跪下行禮“小仙拜見尊神”,我這才回神也匆匆行了禮,素施聽我的話才知那尊神身旁的人便是沁袖公主;素施又說了一句“小仙拜見公主”
我有些戰戰兢兢,隻因尊神這下的臉色是黑的,且緊緊盯著我,我這又一時想不明白哪裏惹了他,實在糾結得緊。
尊神叫我們起來,我這才招呼他們一同陪了我們吃飯,這夕陽快要落下了山,隻餘了半個臉掛在那山頭,日光倒是霞黃暖人,我那屋門開著斜陽便照到坐在左側的沁袖公主臉上,她對著一旁的尊神笑了笑,我竟一時看呆了,她當真是稱得上容顏姣好一笑動人的典範了。
尊神喚了我,我才回神讓他們多吃些菜。
素施坐於我身旁,頭沉沉低著,那模樣像是犯了滔天罪責的犯人,那吃像更是有稱絕天下的乞丐樣。我心下一笑,明了了幾分。
吃飯間,我聽得那沁袖公主的意思是,她自覺修為淺陋跟天君求了到落念與尊神一同研習,天君想這倒是極好,便準了她過來,我看一眼尊神的模樣他隻靜默吃飯不說話。我便也隻能說些“如此甚好”這類的屁話。
這沁袖倒真是個有法子的人,她是知曉了尊神一向對於天君的法令是遵從的,便先去求了天君,這下即便尊神不願也定會默默受了,且這不是什麼值得要天君撤回諭旨的事,尊神自然是受著。
吃過了飯,尊神便和那沁袖回去了,從到了這桃園尊神便都不太說話,與那日在回來的路上又是判若兩人,我心裏想著唯尊神與小人難摸透了。
這屋子隻剩了我一人,我正收拾屋子呢,外頭便又一道亮光散進來,太陽是早落山了的,我好奇往門外一看是隻仙鶴,嘴裏叼著一卷紙信的樣子,我過去問它“可是給我的嗎?”它一張嘴,那信便啪嗒落到我手上。
我拆開,竟是天後枚簡的信,信中多是說那沁袖的,說她如何精明如何虔求天君讓她到了落念,我看這天後字裏行間都是些憤悶的情緒,倒真是像她那日在壟八崖上亭子裏說的一般,這是為了我心有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