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小琴,你可還記得,五年前,趙平章親手將他的小叔叔送進了大理寺的監牢?趙平章都能夠做到大義滅親,將自己的叔叔送進大牢,更何況你我?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啊小琴!”華國清彎下腰來,攙扶起鄭思琴說道。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華國清又說道:“你若現在去自首,還能減罪,可若是被大理寺的法警帶了去,那可就真的悔之晚矣了啊?”
“華老,我錯了,小琴錯了,小琴不想去坐牢啊,華老,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小琴吧!”鄭思琴不停地哭訴著。
華國清卻喟然一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小琴啊,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我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你去了大理寺,好好表現,將自己的罪行全都交代了,大理寺自然會按律量刑,表現得好,你還能提前幾年出來。可是要讓我去替你說情,那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說著,華國清又瞧了鄭思琴一眼,說道:“我去大理寺,隻會讓他們從嚴從重量刑,而不會去替你求情!你明白嗎?”
“華老……”鄭思琴還想多求幾句,話還沒說完,卻被華國清給打斷了,說道:“去吧,小琴,不要再給你的父親抹黑了,你要記住,你的父親可是一輩子為大宋效力,最後更是死在了試驗場,他是我們大宋真正的英雄,你作為他的後人,可不能給你父親抹黑,明白嗎?”
說著,華國清猛地又提高了一些聲音,大聲叫道:“來人!”
兩個研究院的武裝護衛應聲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朝華國清躬身行了一禮。
“帶小鄭出去。”華國清擺了擺手說道。
兩個武裝護衛上前幾步,走到了鄭思琴的身後。
鄭思琴臉色頓時嚇得麵如土色,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過了兩三秒鍾,才重新爬起來跪倒在地,朝華國清磕了幾個響頭,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義父,天氣轉涼,您的老寒腿受不得寒,琴兒給您做了一對狐皮護膝,本想著等您壽辰當日再送與義父的,可是現在……”
說著,鄭思琴又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狐皮護膝就在琴兒的臥室衣櫥右邊最下麵的抽屜裏,一拉開就能看到。”
說著,又略微停頓了一下,鄭思琴再次朝華國清磕了三個響頭,說道:“義父,您多保重,琴兒這就去了。”說著,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一步三回頭地朝辦公室外走去,那兩個武裝護衛就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後。
華國清一直板著臉,連看都沒再多看鄭思琴一眼,他是害怕,害怕自己看到鄭思琴那軟弱無助的樣子,會忍不住心軟!但是現在,絕不是他能夠心慈手軟的時候,趙忠凱要對楊誌高和他背後的陳德旺動手,就必須得自己屁股下麵是幹淨的,否則就會被陳德旺他們抓住把柄,從而對趙忠凱發動反擊,甚至有可能讓趙忠凱因此而功虧一簣!
在這種情況下,華國清提前將鄭思琴送進大理寺,對鄭思琴來說,不見得就是一件壞事,至少,這能讓她避免了被迫卷入兩派之爭的政黨紛爭之中,從而避免了更大的危險!
……
華國清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送進了大理寺問罪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很快便在整個大宋皇家武器裝備設計實驗研究院裏傳播開來。而且隨著去研究院辦事的生產車間的後勤人員的嘴,在傍晚的時候,就傳到了生產車間!
晚上五點多快要下班的時候,這個消息更是傳進了楊誌高的生產車間主任的辦公室裏,也傳到了楊誌高那幾個小跟班的耳朵裏。
下班的時候,楊誌高剛坐進自己的專車,還沒說自己要去哪,前排的司機小劉便轉過頭來,對楊誌高說道:“主任,那消息是真的嗎?”
楊誌高微微楞了一下,瞧著小劉說道:“什麼消息?”
“主任你還不知道嗎?”小劉有些詫異地瞪大眼睛瞧著楊誌高說道。
“不知道什麼?小劉,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快說!”楊誌高心中猛地一咯噔,厲聲喝問道。
“主任,您真沒聽說嗎?廠子裏都傳遍了,華老院長把他身邊的鄭姑姑送去了大理寺問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