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越迷亂,酒吧的燈光已經被慢慢的調暗了,微暗的燈光照著男人的臉,一切顯得模糊,可是偏偏又是那樣的清晰,他的眼底平靜無波,即使聽到他成為了這些女人談資也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隻是深遂危險得如同一汪無底的深潭般的,讓人無法了解他。眼神可以出賣人的一切,偏偏這是一個讓人無法看清的男人,高挺的鼻梁與涔薄的紋絲不動的唇,都在顯示著他的嚴苛。身上定製的西裝貼合著他身體的每一寸的線條,精致而奢貴的袖扣在幽暗的光線下,散出了細碎的華彩。他的一絲不苛好像跟這兒的氣氛有點不相融,可是有的男人天生是有這樣的本事,他可以鎮得住任何的場合,他身上的氣場隨著慢慢變暗的燈光,開始如同漣漪般的蕩漾開來……
夜迷城,總是有不少的女孩,最多的是在讀藝校的姑娘們尋求金主的地方。雷赫顯然成了姑娘們追逐的目標,可是所有的女孩,都無功而返。借著幽暗的燈光,鄭安榆看著遠處的男人,他在燈光半明半暗的地方,被分割成了最令人充滿了遐想的樣子,一半的身影已經融入了黑暗,另一半還在光線下,帶著迷人的輪廓。
“渺眇,這個男人到了這兒竟然如同老僧入定,這不科學。打個賭怎樣?”鄭安榆充滿了好奇,微薰的醉意讓她分不清楚不遠前的男人到底是誰,隻是想知道,這樣的男人會不會也臣服在了伊渺的腳下?
“賭資?”她穩穩的執著高腳杯,並不像是一群小姑娘從滿街的教人品紅酒知識的書本上學來的,時不時的晃動著酒杯。事實上伊渺不會品酒,甚至說不清楚紅酒的年份,她隻是偶爾的放縱自己,喝上兩杯,如此而已。輕挑著的眉喝著紅酒,慢慢的說著,眼光也落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相隔著的距離都能輕易的察覺到他身上的壓迫感如影隨形。
“如果你要得到他的電話,今晚上,我請……”在夜迷城裏的消費並不低,她們開了不算貴的一瓶酒,大概也會要了鄭安榆的三分之二的工資,伊渺喝完了酒杯中的最後的帶著香醇的液體,站了起來。
她走路的時候,有點點的搖晃,或許是因為喝了點酒的原因。眼底帶著如同被打碎著的細碎的光芒,迷迷蒙蒙的,看著不遠處的男人,鞋跟很高,輕輕的一拐便不偏不倚的跌進了一具寬闊結實的胸膛裏,他身上帶著幹淨清冽的味道,很舒服……
“先生,手機能借我一下嗎?我想打個電話……”她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軟得如同沒有了骨頭似的,倚在了他的身上,聲音慵懶而性感。她的美如同衝出雲端光芒萬丈的太陽一般的,幾乎快要灼傷人的眼。靠得這麼近,他低垂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臉上,皮膚幹淨得如同蛋清般的,在夜店裏的女人能有這樣的皮膚,真是不可思議。雷赫並沒有理會她,也沒有推開她,他的目光在昏暗之中,更顯得深諳難懂。
她身上穿著白襯衫,今天公司加班,她跟鄭安榆吃完飯就過來的,所以並沒有換衣服。伊渺看著男人清晰硬朗的下巴的弧線,慢慢的伸出了手解開了襯衫的第二顆扣子,姣白的肌膚帶著熒光,刺痛著男人的眼。眼底的驚詫與不悅一閃而過,快得令人捕捉不到。他隱隱的看到了黑色的蕾絲,黑白分明得如同晝夜之間。她的手指伸進了衣服裏,再伸出來的時候,她拿出了帶著體溫的一個鋼板。那個鋼板來自她深深的溝壑之間,帶著她的溫熱與氣息,伊渺拉著他的手,把那個一塊錢的鋼蹦放進了他的手裏,看著他那深長的智慧線,聲音在音樂之中蕩了開來:“聰明人不做賠本的買賣。一通電話是兩毛錢,我給你五倍的淨利潤,你該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