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毫又是用什麼做的,這毛看起來也不紫啊。’
意料中的問題,老單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這個問題自己當年也問過。
‘紫毫是采野兔項背之毫所製,因為其毫毛黑紫而命名。’
‘羊毫柔和而狼毫堅韌,紫毫更甚,兼毫堅柔相濟,適合你這種初學者。’
蘇棱一時還沒有完全消化毫與毫之前的不同,被老單這半古半白的話一說,完全兩眼摸瞎。
‘說人話!’
老單此時才發現蘇棱那吃人的,不對,是吃鬼的模樣,頓時被嚇得心裏一跳,如果這時候老單還活著的話,很有可能心髒病突發。
‘就、就是說,羊毫筆比較柔軟,相比狼毫就比較堅韌點,紫毫就再硬,相比這三種,兼毫,也就是兩種以上的毫製成的,軟硬造中,比較適合初學者。’
聽了這話,蘇棱才點了點頭,沒想到毛筆這東西還有這麼多講究,先後支支拿起來看觀察了一番。
‘那哪種比較好呢?’
‘那自然是紫毫了。’
蘇棱拿起紫毫,試了試手感,點了點頭道。
‘嗯,那我就用這個吧。’
老單聽了蘇棱的話,點了點頭。
‘嗯,沒錯,先用兼毫……什麼!你要用紫毫,這種筆可不適合初學者。’
老單沒想到蘇棱竟然直接挑使用難度最高的紫毫,本來還想讓他先用兼毫,然後再逐步提升難度。
‘嗯,用簡單的,後麵不還得換筆,不如直接用紫毫,也省了中間換筆的功夫。’
蘇棱此時不知哪來的自信,麵對這連老單都說有難度的筆,卻絲毫不退卻,反而是一種近乎狂妄的自信,這是蘇棱從前沒有過的東西。
老單此時也是苦笑連連,這樣說也是沒錯,可是這入門的功夫,卻是多出數倍才行。
‘這個方法也不是不行,不過萬事開頭難,用紫毫開頭,那是難上加難呀。’
蘇棱此刻已經忘了什麼叫做困難一般,輕笑的點了點頭,拿起紫毫在虛空中揮了一揮。
‘沒問題。’
手中拿著紫毫,蘇棱覺著這著筆上,好似有一絲虛幻的氣息與自己相連起來,心中一股想要在紙上落筆的衝動生起,讓蘇棱有些按捺不住。
按老單說的,蘇棱不會就研好了磨,紫毫在硯上一掃,原本紫黑色的筆尖瞬間增添上了一抹墨色,落在已經鋪好的宣紙上,此刻已經拋開外界一切的蘇棱,隻覺得紫毫筆已經和自己相融,筆尖在紙上輕點,手腕輕轉了一小下,又向右一掃,一個端正的一字,便被寫在了紙上。
寫完一字後,蘇棱感覺好像欠缺了什麼,有些發呆的看著紙麵,思索著。
而一旁的單阮娟和單誌文看著蘇棱從入房後,便不再理會二人,此時又自顧自的寫起字來,不禁有些生氣,畢竟東西是他們死去的父親的遺物,被人這麼一聲不響的用了,任誰也會生氣。
而站在蘇棱身旁的老單,此時卻是眉頭緊鎖,因為蘇棱此時的狀態非常奇怪,明明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這時候又對別人不理不睬的了?而且看那專心致誌的模樣,也不像是裝的,反而好像是……
老單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當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連老單也被嚇了一跳,難不成,直接的是……
而正站在書桌前,拿著紫毫筆的蘇棱,在片刻思考後,突然靈機一動,好似福林心至一般,在一字的上方,寫了一筆下來,儼然便是一豎,相互交叉,這一橫一豎相結合,便是一個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