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完休息了一天後後,就是文試的日子了。文試的地點竟然是在白鉞暫時的將軍府,這裏以前是大景一位告老還鄉的丞相的府邸,這位丞相位高權重,卻很懂得進退,在新皇登基後不久就告老還鄉,回到宋城,得以頤養天年。據說,當年丞相回來時,僅僅是黃金,就有十大箱,奇珍異寶更是不計其數,丞相的府邸自然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亭台樓閣,雕欄畫棟,令人目不暇接,即使一百多年後也仍讓人唏噓感歎。俗話說,盛極必衰,那丞相死後不久,子孫不肖,揮霍無度,再加上有人覬覦他家的財寶,曾經顯赫一時的家族,便漸漸衰落下去,府邸也幾易其主,最後落到知州手中,白鉞來宋城,知州就把這座宅院送給白鉞暫住。
能夠參加文試的也就一千餘人,相當於昨天的一半。按照白鉞的指示,他們在幾名護衛的帶領下從後院進來,路過後花園,繞到登科院進行考試。
一路上,大家望著各種奇珍異草,飛禽走獸,心中不停地讚歎著。
隻有李有才一路大呼小叫。“哇!腐敗!太他媽腐敗了!你看看這柱子,花可是純金的啊!”
“老哥你看!那個那個……是叫孔雀吧?真他媽漂亮!李員外家的姨太太穿的都沒這畜生漂亮!”
其他人看著李有才,自覺和他拉開一定距離,隻有蕭啟被李有才緊緊的拽著,脫不開身。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看到登科院的大門,這間院子原是丞相的子孫讀書所用,自然布置的清淡儒雅,院中一棵古鬆,樹冠幾乎蓋住了整個院子。周圍的房舍也是青磚黑瓦,門窗的材料,竟都是碗口粗的竹子。
進入院裏,蕭啟他們被告知,白鉞已經按照他們的姓氏筆畫數把他們分到了十間屋子裏麵進行考試,每間屋子都很大,擺滿了桌子能做近二百人。
蕭啟很快按照門口的指示找到了自己座位,剛剛坐下就發現,那個黃招財就坐在他前麵不遠,隻是他的名牌上寫的是黃定國。蕭啟笑笑,自己可以改名字,他也一樣可以。
一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個衛兵,其中一個衛兵懷裏捧著一個大盒子。
那個文官把手裏大白紙發給大家,讓大家寫下名字,然後後麵的衛兵打開盒子,拿出最上麵的一個卷軸遞給文官,文官轉身就把卷軸掛在了牆上蕭啟看到,卷軸的正中,竟還粘著一張紅紙,蓋住了上麵的內容。
文官對大家說:“大家把題都抄在紙上,一炷香過後,收卷進行下一輪的考試。每輪考試中間休息一會,需要如廁可以排成隊,我們有專人送你們去。”說著,揭開了紅紙。
第一輪考得很簡單,第一題是把讀音一樣的字連在一起,隻要是識字的都可以答對。
第二題考的是字義,把含意相近的字連在一起。第三題考的是讀書,把每句話和它的出處連在一起,題量本身並不大,最占用時間的事抄題。蕭啟在甩石子和曹明宦的指導下,識了不少字,所以答起來倒不是很困難,前麵的黃定國顯然進過學,更是筆走龍蛇,答得飛快。
第二輪考的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個人,站在獨木橋上,獨木橋的一頭,蹲著一隻斑斕猛虎,另一頭,是一群豺狼,獨木橋的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峭壁。文官看著這幅畫說道:“你們身為大齊未來棟梁,假使各位身處圖中險境,該怎樣脫困。將軍說了,不要求你們寫文章,隻要寫出脫困方法就可以了。”
大家一聽,全被這個題目弄懵了。都這樣了,除了等死以外,還有什麼辦法?就在大家百般思索不得其解時,前邊的黃定國已經在奮筆疾書了。
蕭啟聽到說不要求寫文章時,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雖然讀過一些書,但畢竟沒有進過私塾,對寫文章更是一竅不通。
他盯著畫想了一會兒,感覺白鉞考這幅畫恐怕並不是為考他們如何理解這幅畫,而是在考察他們的心性和對戰爭的理解,那自己何不把這幅畫看做一個戰局呢?
想到這裏,他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計較蕭啟並不著急,又整理了一下思路,下筆寫道:“猛虎端坐,是為前有埋伏;豺狼追擊,是為後有追兵;腳下獨木,是為地利已失。此實為困軍之圖。古人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身為主將,孤軍作戰而選擇險路,是為失智;前有埋伏,後有追兵而萌生怯意,是為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