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別過頭去,淡淡道:“起來,他也是我隊長。”
龐海這才擦著眼睛站了起來,剛才磕頭時蹭了不少土,再讓他這麼一抹,臉上的顏色頓時豐富起來,但大家都沒有笑話他。
李有才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跪在蕭啟腳下,蕭啟忙去扶他,李有才道:“老哥,你別扶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四隊。這幾天,我們隻找到兩張月牌。”
蕭啟淡笑道:“能再見到你們就好,等出去再想辦法吧。”
李有才道:“月牌不夠,我願放棄月牌。”
蕭啟笑道:“我說了,我是最後一個。”
龐海道:“隊長,我也不要月牌。”
賀飛虎也道:“老子也走!”
蕭啟看著大家,道:“謝謝大家,出去會有辦法的,沒有湊齊月牌是我的失職,我會想辦法的。”
“辦法?你有什麼辦法?”安平在一邊冷冷的說。
李有才站了起來,向安平罵道:“閉嘴!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老哥得份上,老子剁了你!”
安平輕蔑的看了看他,道:“就憑你?”然後轉而問蕭啟:“月牌還差幾張?”
蕭啟道:“加上寶兒哥那裏的三十一張,還差八張。”
安平撇了撇嘴,從懷中取出一疊月牌,看也不看的甩給蕭啟,道:“我這裏還有十張,夠了吧?走吧。”
說著,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大家楞楞的看著安平的背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蕭啟把月牌放好,鬆了一口氣,最先道:“快走吧。”
說著,領頭向前走了幾步,卻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李有才一聲驚呼,彎下腰去扶他。安平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向李有才道:“血流的有點多了,補補就好。”
李有才點點頭,背起蕭啟,和大家一起跟在後麵。
接近傍晚,大家終於走到了樹林外圍。蕭啟已經醒來,但大家堅持不讓他自己走路,所以他隻得任由李有才背著他。
翻過一個斜坡,大家隱約看到樹林外全是火把,不由加快了腳步。
走出樹林,大家看到上千衛兵舉著火把站成數排,把外麵照得如同白晝。霍教頭和鐵教頭也站在最前麵,白鉞竟然也在。
蕭啟見狀,忙從李有才背上爬了下來,強忍住眩暈,和大家一起走到白鉞麵前,跪下施禮道:“蕭啟率四隊三十八名隊員向將軍教頭報到。”看到蕭啟,幾人臉上全是驚喜。
鐵教頭更是衝上前去,一把扶起他來,看了又看,罵道:“你個兔崽子!你知道老子有多擔心嗎?”
霍教頭也笑道:“出來,出來就好啊……”
白鉞還算鎮靜,拿出一個響炮點燃,頓時,一個旗幟狀的禮花照亮了天空。
霍教頭解釋道:“將軍在通知找你的人回來。”
蕭啟一愣,看向霍教頭。白鉞道:“寶兒都告訴我了。”
話音剛落,趙寶兒和張樵就撥開人群跑了過來,看到蕭啟,一時激動的不知說什麼,隻是在那裏不停地發抖。
白鉞看了看眾人,忽然喝道:“四隊隊長蕭啟聽令!”蕭啟忙重新跪下,道:“屬下領命。”
白鉞看了看蕭啟慘白的臉,緩和的說:“在樹林裏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黃定國還沒有出現,等他出來了,我會好好調查的。”
蕭啟施禮道:“謝過將軍。”
白鉞道:“因為這件事也和你有關,所以這個隊長你暫時先不能做了。傳我軍令,蕭啟因涉嫌袍澤相殘,暫時撤去四隊隊長一職,由趙寶兒任臨時隊長。因事實未明,但蕭啟確有瀆職之嫌,判蕭啟杖責三十,傷好後……執行!”
說著,不忍心看蕭啟,轉過臉去。蕭啟叩首道:“屬下謝過將軍。”
白鉞道:“起來吧,回去好好養傷,如果寶兒說的是真的,我會還你一個公道,但袍澤相殘的處罰是不能免的。下去休息吧,我們等黃定國出來。”
蕭啟道:“將軍大恩,蕭啟銘記於心。”說著,扶著趙寶兒站了起來,定了定神,道:“寶兒哥,謝謝你。”
趙寶兒形容憔悴,搖頭道:“隊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蕭啟淡笑道:“我已經不是隊長了。”
趙寶兒沒有接話,扶著蕭啟回去休息。
路上,李有才忿忿道:“白老頭也真是的,還沒有查清楚就罰老哥!”
蕭啟虛弱道:“按照軍規,袍澤相殘,即使不是錯不在己,也是杖責五十,逐出軍營。白將軍已經很照顧了。寶兒哥,這時剩下的月牌,你替我交給教頭”
趙寶兒點頭道:“隊長你放心休息,一會兒我就去交給教頭。”蕭啟張了張嘴,終究沒有糾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