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齊響猛的一甩衣袖:“蕭啟那裏不過區區百人,怎可和攻下弼州相比,既然身在軍營,就應該心懷大局!來人,剛剛回來的人已經很累了,帶他們回去休息!”
話音剛落,就衝上來數十名衛兵,將盧榮等人死死按住,押了下去。
與此同時,劉猛等人也趕回了齊軍大本營,一路上,除了遇到些許殘兵敗將,並無阻礙。可是,看到點將口傍晚燃起的大火。劉猛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但也隻得拚命抽打著胯下的戰馬,戰馬吃痛,急速飛奔。
大本營中,除了少數守夜的士兵,一片靜謐祥和。衝進軍營,見到守營的郭甫義。
劉猛急切的把點將口被襲的事情做了稟報,並請求郭甫義派兵支援。
郭甫義一邊翻著卷宗,一邊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劉猛道:“將軍,七郎很危險啊!”
郭甫義淡淡道:“我封大帥之命戍守大本營,肩負保衛糧草兵器的重任,不可擅離。”
劉猛道:“郭將軍與七郎一向交好,如今怎可見死不救?”
郭甫義正色道:“身為大齊將領,必然要顧全大局,怎能因為一念自私影響全軍的戰策?”
劉猛一愣,還欲再說,郭甫義揮手叫來士兵,吩咐道:“劉兄弟他們一路趕來辛苦了,扶他們回去休息吧。”
劉猛還想掙紮,那衛兵哪裏容他反應,一指點在他的昏睡穴上,劉猛頭一沉就昏了過去,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一個普通衛兵怎麼會用點穴的手法。
此時,點將口已如人間煉獄。焦黑的土地,堆積如山的屍體,就連空氣,都夾雜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蕭啟這方,能夠勉強招架敵軍的,隻有十餘人。
這十餘人,蕭啟大多叫不上全名。他們默契的圍成一個圓圈,外圍,是成千上萬的敵軍。
蕭啟的盔甲上,臉上,已經滿是血跡,自己的,別人的。
整夜的廝殺,已使蕭啟疲憊不堪,手臂也在微微顫抖。那雙平日裏柔美的眼睛如今放著讓人不敢逼視的光芒,即使身邊的兄弟,依然心驚。
此時,眾人的腳下,橫七豎八的躺著敵軍和兄弟們的屍體。蕭啟毫不顧忌自己背上猙獰的傷口,一麵招架著敵人的攻擊,一麵替兄弟們擋格他們無暇顧及的刀劍。
不知道廝殺了多久,隻覺得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不知道殺了多少人,隻是刀刃卷曲,手臂微微發抖。
忽然,包圍蕭啟的士兵向兩邊分開,接著,一輛敞篷戰車緩緩駛了過來,停在距離蕭啟百步的地方。
車上坐的正是李路。李路身穿白袍,手中裝模作樣的拿著一把白色的羽毛扇。
“蕭將軍,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日後倘若再見,本帥定毫不留情取你首籍,今日,我給你兩個選擇,降,活著死!”
蕭啟冷笑道:“李元帥如果真的精通曹氏秘法,就不會給我選擇。”
李路一愣,道:“蕭啟,你這是自尋死路!我一定要捉住你,然後將你切成一段一段的!”
聽了李路的命令,蕭啟並不意外,但身邊的兄弟自覺的將蕭啟護在看中央。
蕭啟推開把自己護在身後的兄弟,道:“連累大家陷入險境,已是蕭啟的不是,今日,我們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聲音雖然不大,但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兄弟們都被蕭啟的話語感染,但是為了節省體力,誰也沒有出聲,隻是更緊密的站在一起。